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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象圖內的畫像已經換做了明傾,宴夏不住的說著話,明傾便安靜的聽著,眉眼間皆是宴夏所熟悉的溫和笑意。
宴夏將話音一頓,忽而道:「聽說滄南山的日出極美,改日我們去看看吧?」
明傾尚且不及回應,四象圖內忽而傳來另一個顯得有些陰鬱的聲音道:「那是我告訴你的。」
宴夏:「……」
說出這話的自然是聞北雲,宴夏與明傾對視片刻,心裡面突然覺得有幾分崩潰,「爹,說好讓我和明傾公子單獨說說話……」
聞北雲無辜道:「我也沒別的地方去啊。」
宴夏趴在桌上心中忍不住苦笑,本以為明傾終於回來了,她也終於有機會對他說出那些她從前一直想說卻沒有機會說的話,誰知道她從前沒有機會說,如今……她卻更沒有機會說了。
因為還有一個無時無刻不在他們旁邊的聞北雲。
這種發展直讓宴夏有些哭笑不得。
不論怎麼說,第二天一早宴夏還是帶著四象圖去了滄南山東邊的山巔處,見到了旁人口中所說的雲海日出。
清晨的空氣還透著微寒,滄南山山巔極高,寒風便更為凌冽,雲霧翻湧著在腳下的山崖處堆積,而就在遠處的雲霧之間,金色的光芒不知自何處而出,倏然自雲層中耀出,輝煌霎時灑落崖間。
天高地廣,無窮無盡,宴夏立於山巔之上,聽寒風吹葉,看晨光漫山,忽覺胸中亦開闊了幾分。
她若有所覺,回過頭來,對身旁的人笑到:「今天是我第一次好好看滄南山的日出。」
明傾亦在看她,聽見這話不覺有些驚訝,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知道宴夏這十年來過得必然十分辛苦。
宴夏等待著對方的回應,誰知自己好不容易賣一次可憐,還沒聽見明傾熟悉的溫聲安慰,便聽得聞北雲語氣不善道:「這十年來宮間那小子欺負你了?」
詩情畫意頓時片片破碎,宴夏:「……爹。」
明傾失笑道:「前輩很擔心你。」
宴夏也跟著笑了起來,她坐在山巔一處巨石枝頭,此時晨光灑落穿透樹葉落在她的臉上,她微微抬手摘一片樹葉遮了光芒,低聲道:「十年前我找到宮間,帶著剩下的五道眾人來到滄南山上,那時候我們什麼也沒有,我什麼都不會,許多事情我都需要去學,所以我必須花上比別人更多的時間。」
從很久以前開始,明傾就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他靜靜聽著宴夏的話,待她說完,才輕聲問道:「累嗎?」
「其實很有意思的,每天可以學很多的陣法術法,接觸一些從來都不知道的東西,這樣就不會讓自己胡思……」宴夏說到這裡,趕緊住了口,她眨眼笑到:「你呢,那十年間你在魔門裡是怎麼過的?」
明傾對此並不隱瞞:「我在閉關,不過外面發生的事情我都聽魔門的人說了。」
宴夏本想問「你是不是也過得很辛苦」,但想來自己問出口來,以明傾來說必然不會承認,這些事情他從來都不會讓旁人知曉。
就在兩人靜默之間,明傾忽而問道:「你為什麼會來找我?」
這個問題兩人一直未曾說過,自那日明傾從畫中醒過來,兩人便好似無事一般相處著,誰都沒有提及魔門當中的那一段事情,宴夏沒有問,明傾也沒有說,直到今日由明傾先提及。
宴夏幾乎沒有思考,脫口便道:「因為我必須要找到你啊。」
明傾語聲一頓,微微遲疑。
宴夏回頭看著畫中的人,笑道:「你忘了嗎,那日我們在玄界大門處分別,我曾經說過的。」
明傾倏然記起,那日他們分別,在那處玄界大門陣法開啟的地方,宴夏的確曾經說過,她說待她見過了乾爹乾娘,就回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