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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雙目精光暴射，走過來雙手抓住我肩膀，急切問道：&ldo;說，快說！&rdo;我問他：&ldo;你知道付貴嗎？&rdo;

姬雲浮道：&ldo;哦？付貴，是那個逮捕許一城的探長吧？&rdo;他果然對佛頭案有精深的瞭解，對裡面的人名如數家珍。我把去天津尋訪付貴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從他手裡得到一張原版照片，可惜已經被方震拿去檢驗，我只能口頭簡單描述一下。

原版與偽造版最大的差異，是少了一個許一城。姬雲浮聽完我的描述，鬆開手，閉起眼睛沉思片刻，突然睜開，拿起一支馬克筆，在膠片上把所有不自然的地方勾勒出來，輪廓恰好是一個人形。他拿給我看，我點點頭，許一城大概就是在這個位置。

姬雲浮一拍大腿：&ldo;這樣第二個問題我也搞明白了。&rdo;他快步走回到幻燈機前，指著那張照片道：&ldo;當你們看到木戶有三這張單人照的時候，會想到什麼？&rdo;

木戶加奈&ldo;啊&rdo;地叫了一聲，一臉興奮：&ldo;是拍照者！&rdo;

姬雲浮滿意地點點頭：&ldo;所有的公開資料裡，許一城和木戶有三的考察隊只有他們兩個人。我們看到木戶有三的獨照，自然就會聯想到，拍照者是許一城‐‐可是，真正的照片，卻是他們兩個的合影，這說明什麼問題？這說明還有第三者存在！一個在所有記錄裡都找不到的第三者。&rdo;

我腦海里一下子就浮現出一個名字：鄭虎！

這是我目前知道的唯一一個與考察有關的第三者。可是時間有點對不上，鄭虎在考察前就返回安陽了，難道說，還有一個人不成？

&ldo;能確定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和地點嗎？&rdo;我問。姬雲浮遺憾地搖搖頭：&ldo;如果有原版底片，說不定能分析出來拍攝時間，光是這張翻拍的，就沒辦法了。&rdo;

姬雲浮頭腦敏銳，又對岐山掌故熟稔，如果我把鄭虎和青銅關公的事告訴他，說不定能找出端倪。我陷入猶豫，這個人能力沒問題，但究竟可信與否，還有待觀察。

這時候木戶加奈道：&ldo;日本方面的記錄裡，確實只有記錄我祖父與許一城先生同行的記錄。這個第三者，會不會只是路過的村民幫忙拍照呢？&rdo;姬雲浮立刻否定了這個說法：&ldo;第一，那個時代的照相機不像現在這麼便捷，沒經過專業訓練，是很難操作的；第二，如果只是普通的旁人幫忙，為什麼事後要特意給照片進行處理？&rdo;

木戶加奈失望地表示贊同，她把記錄本放下，又滿懷希望地開口道：&ldo;如果能找到當時味經書院的記錄就好了。&rdo;

姬雲浮道：&ldo;我一直以來，都在蒐集和味經書院有關的東西：縣誌、館藏、舊書舊檔案、甚至師生筆記和校方帳本，希望能從中找到蛛絲馬跡。可惜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找到和這件事有關的任何記載。不過……&rdo;他關掉幻燈機，重新坐回到座位上，露出笑容：&ldo;不過我的努力也並非沒有收穫。我想你們兩位一定知道，許一城審判的時候，留下了三本筆記。這三本筆記四角鑲蓮瓣銀，牛皮外皮，厚約八十頁，用的還是洋縣華亭鎮的蔡侯紙。&rdo;

我和木戶加奈驚疑對望，只得默默點頭，心想還有什麼事是這個叫姬雲浮的傢伙不知道的。姬雲浮隨手拿起一本書給我們，上面說陝西洋縣華亭鎮是漢代蔡倫進行造紙實驗的地方，當地造紙一直延續到民國，生產的土紙在陝西境內頗受歡迎‐‐味經書院出版的書籍，很多都是從這裡進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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