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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個光會鑒寶的人，贏不了；一個光會砍價的人，也贏不了‐‐必須得博才兼備才行。這絕不是靠運氣撿漏兒，而是對一個人淘寶能力的綜合判斷。

鄭教授出了這麼一個主意，看來是有備而來。

&ldo;我若贏瞭如何，輸了又如何？&rdo;我問。

藥不然回答：&ldo;贏了，我家的收藏你隨便挑一件走；輸了，就把那本《素鼎錄》交出來給哥們兒看一眼。&rdo;

他說得直截了當，我心中不由得一震。果然像劉局說的一樣，許家一經曝光，就會有許多人盯上這本書。這兩個人上門，根本不是為了尋仇或尋釁，而是衝著這本書來的。

可能對五脈或者文物鑑古學會來說，《素鼎錄》十分重要，象徵著文化傳承或者門派權柄什麼的。但其實對我來說，這本書沒那麼金貴，一本鑒寶實用指南而已嘛。我相信裡面記載的很多技巧，早已流傳於世；有些東西，隨著科技的進步也在逐漸過時，我既然沒有開宗立派的野心，藏私也沒什麼意義。

&ldo;怎麼樣？給個痛快話！&rdo;藥不然催促道。

我搓動手指，為難道：&ldo;我倒是想去，只是這店裡就我一個人，我離開了，就得鎖門……&rdo;我還沒說完，鄭教授先掏出錢包：&ldo;小許你也不用為難，我們押兩百塊錢在這兒，彌補你的損失。&rdo;

我把那兩百塊錢收好，這才開口道：&ldo;若是我贏了，也不要東西，就請您以後不要再來煩我，如何？&rdo;

&ldo;成交。&rdo;藥不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看到他的眼神裡爆起兩團火花。

我把店門鎖好，跟著鄭教授和藥不然上了一輛桑塔納小轎車。有專門的司機，鄭教授坐副駕駛，我和藥不然坐到後排。看來除了我們這一脈，另外四脈都混得不錯，都有專車了。

車子發動，緩緩駛出了琉璃廠。藥不然坐在我旁邊，伸出手說道：&ldo;重新認識一下，哥們兒是五脈之中玄字門的門人。&rdo;

&ldo;玄字門？&rdo;我有些茫然。

&ldo;我操，你連這都不知道？&rdo;藥不然故作驚訝地提高了聲調，眼神裡閃過幾絲得意。對了，就是那種優等生看完差等生考卷的得意眼神，挺討厭的。

我搖搖頭，我對五脈和中華鑑古研究學會的瞭解，只限於劉局告訴我的那一點點可憐的資訊。藥不然得意洋洋地伸出五個指頭，像是炫耀似地給我一一數過去：&ldo;俗話說術業有專攻。現在中華鑑古研究學會分的沒那麼細了，在以前，咱們五脈分別掌管的是五門術業。青門主木器；紅門主書畫；黃門主青銅明器，我們玄門，主業是瓷器。&rdo;

我想起&ldo;素鼎&rdo;這個名字，不禁脫口而出：&ldo;莫非許家一脈，就是主金石玉器的白門？&rdo;

我們許家果然擅長的是金石玉器之術。這也就解釋了，為何那本《素鼎錄》裡，只提及這兩個門類的辯偽鑑定之術，卻對瓷器什麼的絕口不提。

&ldo;不錯。剛才拿玉器鬥口，你是以本門專業，勝我這個外門的，勝之不武，我跟你說，哥們兒不算輸啊。&rdo;

我看著藥不然氣哼哼的表情，忽然有點想樂。這人倒也有意思，說話聽著沖，其實挺直慡，看來不是什麼壞人，最多是個紈絝子弟，有點混不吝（北京方言，什麼都不怕的意思）的脾氣。

&ldo;您出身名門，我可沒有什麼長輩可以依靠。&rdo;我把眼神瞟向鄭教授，意思是你只是背後有人。

藥不然大怒：&ldo;呸！哥們兒可不是那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