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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想要,不怕彎腰。
十幾年後那些披荊斬棘的勇氣全部消失在歲月之中,凝不起來,因為沈浩澄給出的反應不是考慮和遲疑,而是決絕。
這就是結局了。
是交代。
沈浩澄先走了。
林巍留在江邊坐了良久,把自己和沈浩澄的初吻,初次,這些年裡的計劃打算和有意識無意識的憧憬幻想全都細細回憶一遍,而後自己對自己笑了笑:林巍,你愛上的是個青蘋果般又水又脆又帶澀意的人,可他一天天地成熟豐滿,日漸完美,你就不配再擁有了。所謂相形見絀,沈浩澄的一哥地位不是你謙讓的,他的今天不是你贈予的,沒有資格再做糾纏。
外婆囑咐別太孤清,可是保持熾烈也太累人,熱鬧總會平息,愛會消散,自己不能給人提供依靠,當然就要失去對他富有期待的人。
天經地義。
已經失去了好多個月,才肯承認而已。
人怎麼會越活越慫?小時候可以獨坐一宿,現在卻沒勇氣,後來林巍竟覺冷了,掏出電話想翻個人出來一起放縱放縱,猛然想起自己今天是怎麼對待秦冬陽的,只怕沒個管制約束會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最後還是給秦大沛打了過去,「能喝酒嗎?不能我給野子打電話。」
「來!」秦大沛對朋友從來不留口德,但也從來有求必應,「基地。」
這晚根本不管白的紅的還是啤的,秦大沛看出林巍情緒不對,隨便他喝,自己卻不放縱,只對他說,「巍子,你在外面太牛掰了,形象已經固化,千萬不要跟誰露出這副模樣。」
「嗯?」林巍笑得邪氣橫生,「什麼意思?露了能怎麼樣?會被瞧不起啊?哥在乎嗎?」
心裡的人不來看他,心外的人他也不看。
「人性卑劣,」秦大沛說,「尤其愛見高高在上失腳跌落,別給他們滿足。」
「你爸出事的時候,」林巍已經淺醉,「你就是這麼想的吧?那幹嘛還轉金融呢?跟哥們一起當律師啊……」
「我是這麼想。」秦大沛答得肯定,「不給任何人當笑話看。但我也不難為自己,本來就不喜歡讀法。飯都得自己掙了,還不給前途做個主嗎?」
「給自己做主……」林巍琢磨著這句話,而後很重很重地點頭,「牛逼哥們!你牛逼!值得敬佩!」
他沒有做自己的主,什麼都是,無能為力地丟掉了愛情不是放棄了對方,而是背叛了自己,背叛了那個一心想要熱熱烈烈地活著的自己。
「還是因為浩子的事?」秦大沛問他,「你這兩年變得不爽快了,到底怎麼回事,能不能幹乾脆脆地說?」
怎麼說呢?
林巍就接著笑,「想聽乾脆的啊?好!那我就告訴你!大沛,他沈浩澄……他是真真正正的資質上乘,我是地地道道的秉性卑劣……」
「嘖!」秦大沛使勁兒皺眉,「這怎麼像你剛追人家追不上的時候……不對,那時候你只是急躁,沒這麼悲觀,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林巍沒醉到份兒,不肯明白地說,繼續喝酒繼續笑,「接受現實而已。還他媽的有什麼不甘心的?都這麼多年了……啥想不通?是我主動……是我向前是我退縮是我不好好對待是我拖泥帶水,什麼都是我,哈哈,都是我……呃,有啥過不去的……」
秦大沛就不硬問,盡情縱容他的放肆,最後也終於在他即將昏睡之際敲出了答案,「我看見他在解那小漂亮的褲腰帶……呃,辦公室裡……完了,ga over!我把他找出來問了……真over了……我今天他媽的還去相親了,沒相成……你弟弟倒黴,被我臭罵一頓,嘿嘿,對不起哦,對不起……」
作者有話說:
颯颯認為極速放下其實挺反人性,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