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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德的心臟一抽一抽的有些發疼,剛剛升起的那一股情慾慢慢的被壓了下去。
&ldo;覺得好喝,下一次你要是生病了我再煮給你喝。&rdo;
謝蘭德幫唐睿把枕頭放了下去,唐睿大概是真的不怎麼習慣被人照顧,躺下去的時候稍稍有些不自在,只是用一雙溫柔的眼睛看著謝蘭德,那眼裡的感謝都快要滿到溢位來了。
&ldo;這次是意外,我平時很少生病,幾年都不會病一次。&rdo;唐睿說道,腦袋一碰到柔軟的枕頭,眼皮沉甸甸的就有些睜不開眼睛了,身體很疲憊,一部分意識倒還算清醒。
兩個人的契約也就是一年的時間,一年後他們就該離婚了,到時候還能不能做朋友都不一定,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謝蘭德伸手替已經昏睡過去的男人拉了拉被子,這兩天氣溫剛好,不冷也不熱,他順便也把房間裡的空調給關了,給唐睿貼了退燒貼後把粥碗拿下了樓。
剛把碗給洗乾淨了,手機就響了起來。
亮起來的手機螢幕上顯出三個字‐‐周世安。
&ldo;小安子,我這兩天有事,不用給我打電話了。&rdo;
結束通話了電話,謝蘭德往流理臺上一坐,給助理髮了個微信,讓對方把最近需要他檢視的檔案發郵箱裡,順便把這兩天的行程都取消了。
唐睿陷進沉沉的夢裡,踩空了樓梯一樣突然墜落了下去,沒能驚醒過來,墜入了一片看不到光亮的混雜著黑色與藍色的深海里,像只有他一個人的電影放映廳,漆黑的世界裡偶爾閃過片段回憶。
近三十年的人生裡不可能只病過那麼兩三次,今天突然病了一次,不經意的回想起來,能讓他在腦袋一片混沌時候記住的生病經歷也只有兩次。
一次是很多年前父母鬧離婚的時候,父親在外面和其他女人住在一起,母親也交上了新的男朋友,空蕩蕩的家裡只有他一個人,縮在沙發裡看電視的時候突然就覺得有些冷,裹著被子也冷,當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發燒了,只是抱著被子坐在客廳裡,眼巴巴地看著始終沒人開啟的家門。
大概是第一次的關係記得尤為深刻,後來類似的事情多了也就不記得了。
反正只是感冒發燒而已,喝點水,吃點藥,往被子裡一躺使勁兒捂出汗來。就像後來因為工作把胃給弄壞了,疼的時候忍不住發出呲的一聲,如同一滴雨水落在被曬得炙熱滾燙的井蓋上,轉瞬即逝。
唐睿幾乎都要習慣了生病時候自己照顧自己,直到大四的時候,初期創業和畢業論文兩座大山同時壓在身上,忙起來的時候甚至連飯都來不及吃,一個不小心就病了。
病來如山倒,那次的感冒不但沒有像之前那樣一兩天就好了,唐睿反而病得越來越厲害,前前後後病了差不多一個月才有完全康復。病的最厲害的時候,也有一個人陪在他身邊,給他熬粥,給他帶藥,無微不至的照顧。
那幾乎就是唐睿內心深處最渴望的一幕,在自己生病的時候,能有一個人陪在他身旁,關心他,給他一碗熱粥,一杯熱水,給他買好藥……
夢裡曾經陪伴過他的人容貌漸漸變得模糊不清,連帶著當年和李東明分開時鮮血淋漓的痛感也變得那麼不真實,成了電影上的一幕幕,彷彿經歷過的人並不是自己。
再睜開眼的時候頭已經不是那麼疼了,唐睿躺在床上沒動,維持著醒來前側身抱著被子的姿勢,身體四肢酸酸軟軟的沒什麼力氣,也就懶得動彈。
曾幾何時,繁忙了一天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唐睿也像現在這樣放任自己懶懶地躺在床上,看著床邊不遠處空蕩蕩的椅子,想著或許有一天也會有一個人坐在那裡,當他醒來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