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第2/6 頁)
跟著端了兩個炭盆的宮婢,放下東西也不敢,火速退了出去。
裴硯輕輕放下銅盆,盆中是滾燙的熱水,他眸色晦暗落在林驚枝身上。
林驚枝不發一語,只冷漠盯著他。
“枝枝。”
“換一身乾爽的衣裳再睡,好不好。”裴硯用手擰乾盆裡放著的巾布,聲音低沉透著幾分討好。
林驚枝衾下的身體,輕輕一顫,她閉著眼睛假裝睡著。
她身上衣裳,確實被冷汗浸得溼透,潮潮地沾在身上十分難受,但她不想與他這樣親密,哪怕他語調足夠卑微,在祈求她。
裴硯見林驚枝不理,只垂下眼眸低低長嘆了一聲,溫熱巾布輕輕落在她雪白的脖頸上。
衣領被他極為小心地解開,裡衣落地,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她身體不受控制想要蜷成一團。
“馬上就好。”
他輕聲哄她,視線落在她之前受傷,現在留了細小傷疤的手心上。
林驚枝很累,腦海中一片混亂,雪肩上是他滾燙的呼吸,他熾熱掌心托起她的背脊,她靠在他懷中,不著寸縷,冷白的蝴蝶骨輕輕顫著,他在幫他換裡衣。
下一瞬,她只覺掌心一燙,抬眸看去。
他竟單膝跪在床榻上,虔誠地吻她掌心,空氣裡黏稠的繾綣直逼得她有些喘不上氣,大腦一片恐怕,心情卻格外的低落。
她指尖蜷了蜷,抬手避開裴硯的輕吻。
“枝枝。”
“原諒我好不好?”
裴硯眼角慢慢紅了一大片,喉嚨哽得厲害,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和顫抖。
林驚枝垂眸躺著。
良久,她側頭避開他的注視,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卻沒有吭聲。
“睡吧。”裴硯把她輕輕放在床榻上,伸手要去擰銅盆裡的毛巾,大半個月過去,他被她捅穿的右手掌心依舊沒好,只要用力便會滲出血來。
就在林驚枝快要睡著的時候,裴硯帶著薄繭的指腹從她臉頰上輕輕拂過,然後十分小心地在她身旁躺下。
林驚枝有些抗拒地往床榻裡側,縮了縮身體,避開裴硯懷抱,蜷緊泛著溼汗的掌心,暴露了她此刻心情的不平靜。
夜深,雨水漸大。
裴硯沒了睡意,他沉黑眼睛睜著,昏暗燭光能讓他勉強看清她的睡顏。
漸漸地,他眼前的畫面變了。
漫天黃沙,高懸於天際的烈日,是屍骨成山的戰場。
夢裡那個他,身上穿著鎧甲,鎧甲上還帶著廝殺過後的碎肉,猩紅的血液濺得他滿身都是。
“主子。”是山蒼的聲音。
山蒼身後跟著一個女人,女人髮髻凌亂,嘴唇煞白。
她從山蒼身後走出,砰地一下跪在他的腳邊,聲音透著慌亂,一雙極美的眼眸讓他想起了在家中的妻子,但也只是略微相似而已。
“裴家郎君。”
“小女是沈家嫡長女沈觀韻,求裴家郎君順路帶我歸京。”
他擰眉看著沈觀韻沒說話,他一向心狠,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她能讓他心軟片刻。
山蒼的聲音在一旁解釋:“主子,這沈家嫡女本該去月氏聯姻的。”
“可不知什麼原因,月氏新君不管不顧朝燕北發起進攻,聯姻途中沈將軍估計是為了嫡女的安全,把聯姻的隊伍劫下,帶進了營中。”
他依舊沒有說話,頭痛得厲害。
沈觀韻膝行往前挪了一步:“求郎君發發善心,小女肚中已懷了大皇子的孩子,臣女不可能去月氏聯姻,之前陛下了賜婚聖旨,是因為父親不在京中,小女是被家中祖母逼著去的,若是父親知曉定不會同意。”
他目光落在沈觀韻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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