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1/3 頁)

她性情暴躁，一怒沖天！羅賓，親愛的，我們正在談你那位可愛的媽媽。她今天晚上不能來看演出真是遺憾。不過，有奧裡弗夫人光臨倒是精彩之極。還有那些膾炙人口的謀殺案。&rdo;

一位年長的男子抓住了奧裡弗夫人的手，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他聲音極低。&ldo;我應該怎樣感謝你才好呢？&rdo;他低低的聲調裡充滿了憂鬱，&ldo;你救過我的生命‐‐不止一次地挽救了我。&rdo;

然後，他們全都走出化妝室，來到深夜的大街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穿過馬路，找到一家酒館，在那裡又喝了一陣，進行了更多有關舞臺演出的談話。等到奧裡弗夫人和羅賓正驅車回家的路上，奧裡弗夫人精疲力竭。她身體後仰，禁閉雙目。而羅賓依然滔滔不絕，說個不停。

&ldo;‐‐你的確認為，這也許是個主意，對不對？&rdo;她問道，他的話終於結束了。

&ldo;什麼？&rdo;

奧裡弗夫人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剛才沉浸在想家的美夢中。珍稀鳥類和奇花異糙圖案裝飾的牆壁。一張松木板桌子，她的打字機，濃咖啡，到處都擺放著蘋果……多麼幸福啊，多麼光榮多麼幽靜的極樂之所！一位作家從她深居簡出的秘密領地走出來拋頭露面是多麼大的錯誤。作家是害羞拘束、不善交往的人，透過虛構杜撰自己的朋友夥伴和談話以彌補他們對社交能力的缺乏與不足。

&ldo;恐怕你累了吧。&rdo;羅賓說。

&ldo;不算是真累。事實上是我不善於與人相處。&rdo;

&ldo;我喜歡人多，難道你不喜歡嗎？&rdo;羅賓快活地說。

&ldo;不喜歡。&rdo;奧裡弗夫人斬釘截鐵地說。

&ldo;但是你必須喜歡。看一看你書裡所有的那些人物。&rdo;

&ldo;那有所不同。我認為樹木也比人好許多，更能給我安寧。&rdo;

&ldo;我需要人群，&rdo;羅賓說出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ldo;他們激勵我。&rdo;

他把車開到了拉伯納姆斯門前。

&ldo;你進去，&rdo;他說道，&ldo;我把車放好。&rdo;

奧裡弗夫人像平時一樣費勁地從車裡抽身出來，上了門前的小徑。

&ldo;大門沒鎖。&rdo;羅賓喊道。

門是沒有上鎖。奧裡弗夫人推開門走進院裡。沒有燈光，這使她認為女主人很不禮貌。或許這樣做是為了節儉？富人總是這麼會精打細算。大廳裡有一股香水的味道，像是非常少見非常昂貴的那種香水。一時間，奧裡弗夫人懷疑自己是否走錯了房間，後來，她摸著開關，扭亮了電燈。

燈光一下子照亮了低低的方形客廳。通往起居室的門微微開著，她看見一隻腳和一條腿。厄普沃德太太還沒有上床就寢。她肯定是坐在她的輪椅裡睡著了，因為沒有燈光亮著，她肯定是睡著了好長時間。

奧裡弗夫人走到門口，開啟了起居室的燈。

&ldo;我們回來了‐‐&rdo;她剛開口又停住了。

她的手猛地摸住了自己的喉嚨，她覺得喉嚨被緊緊地箍住了，想要叫喊卻怎麼也喊不出來。

她的聲音變成了喃喃低語：

&ldo;羅賓‐‐羅賓……&rdo;

過了一會兒，她才聽見他走上小徑，邊走邊吹著口哨，然後，她迅速轉過身，跑上前去在大廳裡迎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