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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伸手要摸邱廣寒的手,卻被凌厲一喝嚇了開去。
不要碰她!他吼道。你敢動她,我殺了你!
姜菲一怔,隨即大怒道,你什麼意思你,莫名其妙,邱姑娘怎麼了你也不說清楚,哼,上次就口口聲聲說她死了,還報仇呢,結果呢!
她不服氣地已經將手伸過去,可碰到邱廣寒的剎那,心也涼了。她如此冰冷,如此冰冷的軀體,怎麼可能還是有生命的?
可是——奇怪。她捏了捏她的手掌。她死了多久了?這樣熱的天氣,人應該僵硬得很快才對,她的手卻還是柔軟的,簡直就像剛剛死去——但如果真是剛剛死去,炎炎夏日,又怎會這麼快就冰冷了?
哎,凌厲,你,你放開她,讓我看看好不好!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調來對他說話。用強,她搶不過;用軟,他不理睬。幸好她姜菲從來不是省油的燈,凌厲不動,她自己伸手拉人。
什麼也不說明白。她心中嘟嘟囔囔地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莫名其妙!
凌厲卻抱緊了,死死地摟住了這個身體,半點不容她搶奪。
你……你不要這樣了!你聽我說,邱姑娘,邱姑娘她,有可能還活著的!
凌厲渾身一震,似乎才陡然想起眼前之人是太湖金針的傳人,雖然沒有任何理由相信金針可以起死回生,他還是下意識地鬆開手來。你能救她?他的表情活像一個路邊的瘋癲之人,紅著一雙眼睛嚇人地、全然沒頭沒腦地問出話來。
姜菲扶過邱廣寒的身體,將她在地上放平,摸了摸她頸上的動脈。
沒有什麼在跳動。
這是自然的,假如有,那個緊緊抱著她的凌厲早就應該感覺得到。
她是……怎麼死的?連姜菲也忍不住絕望地低沉下了聲音。沒有傷口啊。
凌厲心又沉了下去,灰然地指指自己心口。傷口在這裡。他說。只是太快了,又太細小,已經癒合了。
從這裡穿過去?姜菲訝異得幾乎不敢相信,是……
她想問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但始終沒離開她動脈的手指忽然感覺到一絲異樣。這不像是脈搏,但也絕不是靜止。她不禁轉回臉去,幾乎是駭怕地看著邱廣寒白皙的脖頸,手也驚得縮回來,護在身前,臉色霎時間變得青白,就像遇到了怪物。…
姜姑娘……?凌厲不解地看著她。
姜菲驚魂不定。凌……凌公子,你摸摸她這裡……她……她……
凌厲抬手,順著姜菲所指,從她頸後,摸到臉頰,再從另一邊,順著脖頸摸到肩後。
——是什麼東西,很粘、很稠、很慢很慢地在流。
他心旌一搖,卻不是似姜菲那般害怕。他只是想起了邱廣寒曾經說過的話。
“我從小就被人當作是妖怪呢……”
是了,你是與旁人不同的,旁人一定會死的,你卻總也死不掉——小時候被下過那麼多次毒,你都活過來了——不是說沒人能傷害你麼?可是你若沒有死,為什麼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半句話也不說地就倒下去了呢?
姜姑娘,你——你是大夫,你告訴我,她……她到底是不是還活著?他竭力平靜自己的口氣。
我……姜菲顯然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只是見到凌厲這般眼神,只能一跺腳,從身上掏出了金針的小布袋來。
我……我先看看她還有沒有反應了。她低聲說著,取出一枚金針,紮了扎邱廣寒手掌的穴道。
邱廣寒一動也不動。
好像不行……姜菲已經滴下汗來。
穴道……或許對她沒用。凌厲道。哪裡最痛,你就往哪裡扎吧。
他心裡也幾乎不抱什麼希望,試想,一個人的心若是已扎破了,她還能感覺到什麼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