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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導從挺屍狀態甦醒，丁導睜大了眼睛。

白楊毫不費力地行禮如儀，牽起自己的衣袖‐‐好誇張的一禮，太誇張了，所有人都被一陣尷尬的浪潮吞沒。白楊從袖子下調皮地眨眨眼：&ldo;這位兄臺，我看你一表人才，不如同行可好？&rdo;

&ldo;……&rdo;

&ldo;……&rdo;

丁導有點兒想笑。

這段本來不搞笑，現在他居然看得有點想哈哈哈哈。

姜睿昀的眼皮微不可見地抽動了一下：&ldo;小兄弟是青城人？江湖險惡，我勸你走官道吧。&rdo;

白楊甩開袖子，瀟灑地開啟摺扇，扇了兩下，湊近了姜睿昀：&ldo;這、這怕什麼？越是危險的地方才越有趣呢‐‐誒，你別拿劍頂著我呀！&rdo;

‐‐倒黴栽，練了那麼多遍，居然還是咬詞了，白楊心裡後悔，臉上依然努力保持表情。

姜睿昀突然撲地笑了一下。

丁導茫然。

姜睿昀畢竟是姜睿昀，笑場了也還是能接住戲，姜睿昀把劍向懷裡一抱：&ldo;江湖險惡，可不是好玩的地方，你不懂。&rdo;

白楊圍著他轉了一圈兒，完整模仿柳夢梅圍著杜麗娘轉圈兒的色情神態，&ldo;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rdo;

姜睿昀莫名地感到一陣肉麻，他不動聲色：&ldo;什麼意思？&rdo;

白楊得意地把扇子拍在手心：&ldo;你也不懂，對不對？&rdo;他伸手牽起姜睿昀短得可憐的袖子‐‐太短了，有護手牽不住啊！白楊在心裡慌，好急喔，可是還是要保持微笑：&ldo;我不懂的你教我，你不懂的我教你，誰能沒有不懂的事兒呢！&rdo;

姜睿昀看了他十秒鐘，終於忍不住笑起來，邊笑邊強行跟進臺詞：&ldo;罷了罷了，你這小兄弟當真古怪得緊，我去登州，你去何處？&rdo;

白楊的心在激動，他從來沒有順利地演到這一句，白楊沒能還原世安在這裡教他的風流倜儻，白楊本色演出了石曉生的傻白甜：&ldo;嘿嘿嘿……我也去登州……&rdo;

姜睿昀強行堵著笑，用睿智的目光望向前方。

&ldo;咔！&rdo;

丁導從椅子上蹦起來。

&ldo;過。&rdo;

第21章 天才

丁導說過的時候，片場一片寧靜。

大家心情很複雜，說不上是高興還是難過。不過所有人都有了一個統一的認識：白楊在玩他們。

這明明就可以演的呀，前兩天是腦子被醬缸浸了嗎？

丁導不愧是老行家，立刻就找到了合情合理的解釋：李念肯給白楊花三千萬，可見李念願意捧著白楊，看白楊一副奶油滴滴的小模樣，搞不好這兩個人有什麼。剩下的就太好解釋了，白楊跟李念鬧了什麼脾氣，前兩天瞎幾把演，故意給李念下不來臺。前天李念發了一通火，把白楊扔在片場，所以今天白楊學乖了。

‐‐合情合理，一定是這樣。

哎，現在的年輕人，太胡來了。丁導心很累。

一上午都進行得很順利，也僅僅只是&ldo;順利&rdo;而已，坦白地說，並沒有人認為白楊演得好，其實他演得相當尷尬，畢竟崑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