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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著墨,卻始終不落筆。筆在硯池裡反覆舔著墨,帶著不明的曖昧色氣。
世靜微微側目,以目視白露,臉也緩緩地貼近了白露的臉。
白楊對姜睿昀的演繹已經深感佩服,他一點兒也不擔心,姜睿昀把臉靠過來,他也就緩緩垂下頭,去看世靜手裡的筆‐‐三羊七紫,柔中帶剛,攪在墨池裡,像人心裡抖動的一池春水。
他們中間隔著一層稀薄的空氣,再向前一分,就是真正的耳鬢廝磨。
而世靜終於沒有再靠近。
白露的臉上是無可避免的羞澀,和一縷無法言說的渴望。
人的戀情,多像這春雨裡的花朵,他們都盼著對方是蝴蝶,能向前飛出一步,卻又在餘生裡各自開成了寂寞的花。
同在枝頭各自開,背展春風結芳愁。
白楊帶著羞澀的表情,垂著頭,忽然覺得傷感。姜睿昀演得真好,若是他真的貼上來,就太過流俗‐‐白露和世靜只能這樣,近到幾乎魂夢相通,可是再也不會多近一分。
如果自己是沈白露,白楊想,他也許會主動擁抱安世靜,擁抱這個沉默的、溫存的、清冷的男人。
姜睿昀投入了,他也投入了,他們本不是戀人,卻不約而同地為這一對劇中人惋惜而心酸。
戲就要殺青了,再婉轉的曲子也要離散無聲,世靜什麼話也沒有說,也沒有任何臺詞可以讓他說,所以白露才覺得哀悵,白楊更覺得哀悵。白楊真想替沈白露吻一吻世靜,吻開他心裡許多糾纏的結,吻破他們始終沒能走到一起的結局。
只能是想想而已,他會這樣想,觀眾也一樣會這樣想,這就是張惠通想要的東西,在觀眾心裡烙一個永遠的、哀傷的印記。
世靜把手嵌在白露的指間,是另一種十指交纏,兩人看筆在紙上走著,輕聲念著:國破山河在,城春糙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而他們終將一別,花容浸淚,振翅高天。
姜睿昀沒有再寫下去,他和白楊保持著那個欲語還休的姿態,鼓風機向他們臉上送過最後的、虛假的春風。
一段風月,至此終焉。
&ldo;咔。&rdo;
張惠通含著淚,用一個至簡的音節,宣佈了這段無終之戀的殺青。
白楊放鬆開來,低頭去看姜睿昀寫的字,他忍了好久了,這尼瑪小學生字型,白楊立刻從沈白露裡出戲,滾在姜睿昀懷裡笑成了傻逼。
姜睿昀臭著臉:&ldo;再笑我用墨抹你。&rdo;
白楊瘋狂地笑著,把姜睿昀的國破山河在頂在臉上:&ldo;張導,讓攝影拍一下,笑死我了!&rdo;他回頭去看姜睿昀:&ldo;你幹嘛真寫字啊?隨便塗塗就算了啊。&rdo;
姜睿昀拿筆摔他:&ldo;我剛開始畫烏龜,你的表情都快崩了好嗎?&rdo;
全場的工作人員都爆笑出聲,大家開了香檳,芬芳的酒雨灑在他們頭上。這場曠日持久的大戲,終於落下帷幕。經歷了置景的艱難、拍攝的嚴酷、投資方的風波‐‐《秦淮夢》真算是好事多磨。
可他們沒有放棄,最終還是按時完成了拍攝。
白楊笑著,又覺得感慨,他望著姜睿昀,姜睿昀也望著他。
有誰能想到?就是張惠通也不會想到,兩年前,他們的演技還是我心永恆和愛的供養。
直到拍攝完畢的這一刻,他們才感到疲勞,而這些疲勞都已經不算什麼。寧寧慧慧舉著蛋糕過來,張惠通笑道:&ldo;哦,對的,今天還是小姜的生日是吧。&rdo;
白楊愣了一下,這麼巧,姜睿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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