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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還是來了。
王靜琳在金世安的辦公室,大約是來找兒子,沒有找到。
鄭美容站在金世安辦公室的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門沒關,王靜琳坐在金世安的辦公桌前,兩邊站著她的助理。看到鄭美容進來,她也就站起來,一張臉冷若冰霜。
鄭美容還沒來得及開口,臉上已經吃了一記耳光。
&ldo;你好大的膽子。&rdo;王靜琳漠然地盯著她,&ldo;是不是等他死了,你也有膽量瞞著我。&rdo;
鄭美容捂著臉,並不去看王靜琳的眼睛,只能儘量平和道:&ldo;對不起,伯母。&rdo;
她的另一邊臉上立刻也吃了一記耳光。
&ldo;你也有臉喊我伯母。&rdo;
鄭美容臉也不捂了,索性放開手,隨她打。
只要王靜琳能打得高興,保住海龍,多打幾下也沒關係。
王靜琳卻不再動手,只是冰涼地看她。
王靜琳有一半的維族血統,即便現在她已經年過半百,還是可以想見她青春時代的美貌,而這樣的臉又格外經不起歲月消磨,當年的嬌嫩艷麗,都成了今日蒼老的粗糲。
像許多被拋棄的糟糠之妻一樣,她一定在許多年裡放棄了保養自己,又在離異之後重新收拾頭面‐‐再怎麼收拾也收不回青春,一眼就能看見她骨節突出的雙手,和下垂的眼角。
但多年商場的歷練,在這個女人身上留下了難以掩蓋的鋒利氣場。
仔細看去,金世安的眼睛和下巴,和她還是很像的。他很會長,挑了父母身上最好的基因來遺傳,金海龍的高大,王靜琳的漂亮的頜線。
這對怨偶,當初也未必沒有真心愛過。
鄭美容想起自己同樣失敗的愛情,有些傷感。
&ldo;伯母,救救海龍,阿世已經很努力了。&rdo;
王靜琳冷淡地看她一眼,轉身坐回椅子上,&ldo;你們求人的架子真夠大,我不來,也聽不到你求我的這句話。&rdo;
&ldo;阿世說,不能給您添麻煩。&rdo;
王靜琳隨手拿起桌上的書,丟向鄭美容的臉:&ldo;少來這一套,張嘴閉嘴叫阿世,你是什麼東西。&rdo;
鄭美容不避不讓,額頭立刻被小牛皮的厚書撞出一塊淤血:&ldo;對不起,王總,要我怎麼道歉都可以,金總是您唯一的兒子,海龍也是您的心血。&rdo;
&ldo;你道歉有什麼用?&rdo;王靜琳聲音挾著陰沉的雷電,&ldo;金海龍已經聯絡了足夠的股東,我就算傾全力收購散戶,也已經沒有用了。&rdo;她怒視著鄭美容:&ldo;你現在跟我做小伏低,海龍還不是你說了算,你看看你自己搞了什麼東西?&rdo;
&ldo;我們已經在拜訪股東了。&rdo;鄭美容忍著疼痛,溫順地回答她。
王靜琳沉默良久,問:&ldo;他現在在哪裡?&rdo;
‐‐在哪裡?恐怕還跟白楊在床上,鄭美容剛要為世安解釋,門口已經有個溫厚的聲音響起來:&ldo;我在等您。&rdo;
這聲音她們都太熟悉,王靜琳臉上已經掩飾不住的驚訝,世安手上掛著外套,玉樹臨風地站在門口,向他母親微笑:&ldo;媽,晚上請您吃個飯,好不好。&rdo;
金世安給他母親的接風宴設在綠地雲端,這是南京海拔最高的酒店,餐廳在78樓,暮色裡,一眼下望,彷彿看得盡整個南京的萬家燈火,在春夜的雲氣裡華彩閃爍。
這個在傳言中被斬斷了龍脈的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