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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好冤枉啊！&rdo;米靈欲哭無淚。

&ldo;以前是挺冤的，誰叫你偷玉佩走錯了房間，&rdo;阿澈調笑道，&ldo;現在不冤了，咱們可是一條賊船上的。梟翎你是待不下去了，伺候好我，賞你口飯吃。&rdo;

&ldo;怎麼解決。&rdo;謝孤鸞問。

&ldo;還能怎樣，總不能剖開他肚子檢查罷？&rdo;

&ldo;我是說以後。&rdo;

阿澈嘆了一口氣：&ldo;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儘量防著他們。夏臨淵機靈，把我們甩掉他倒是可以自由行事，但梟翎此番定會發現我們的行進軌跡，推測出我們的目的不難吧？恐怕兩個多月後會很不好辦……算了想多了也無用，休息去。&rdo;

早晨，寒氣未消，朝陽藏了一半在沙浪的那頭，已有商隊準備出發。陣陣駝鈴輕響，拂過幾棵沙棗，又飄到遼遠的、如海般湛藍的天幕中去了。

賣馬車的錢被拿出了一部分，買了一匹馬給米靈，阿澈則背著所有人的行李，走得比馬還快。

趕路頗為枯燥，謝孤鸞又不講話，阿澈只能和米靈胡侃一通解悶。

&ldo;梟翎啊？他們相互沒什麼話可講，死氣沉沉的，不過我可以自由行動，沒人管我。北疆這邊我只來過一次，不太熟。&rdo;米靈將剛摘下來的一把沙棘果子塞進嘴裡，露出了一個猙獰的表情，&ldo;‐‐好酸！&rdo;

&ldo;你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嘛。&rdo;阿澈恍然大悟。

&ldo;可不是，我師父餘威尚在，他們一般不敢拿我怎樣。&rdo;米靈大方地承認道，&ldo;我底子不行，不適合當殺手，平時幫忙送點東西，沒我的事就可以玩了。&rdo;

阿澈少有見到這種不思進取的，不由問道：&ldo;那你將來想做什麼？&rdo;

&ldo;當蠱醫吧？看病我還是會的。我想去蘇杭，那兒漂亮！&rdo;

&ldo;嗯，還算不錯，然後呢？&rdo;

&ldo;然後……再娶個水靈靈的媳婦，江南人最好，要說話軟噥噥的那種。我會對她好，什麼都聽她的！&rdo;

&ldo;說得好！&rdo;阿澈一拍大腿，高聲讚揚道，一面瞅著謝孤鸞，&ldo;你學學人家‐‐這覺悟。&rdo;

謝孤鸞看也沒看他，一夾馬肚，跑遠了。

趁著謝孤鸞躲他們，米靈按捺不住問道：&ldo;那，你們兩個……&rdo;

&ldo;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不告訴你。&rdo;阿澈還是照顧到謝孤鸞的情緒，一句話扼殺了米靈的好奇心。

又行數日，天上猝然下起小雪來，算算日子才發覺已是立冬前後。

梟翎不知何故沒有追上來。許是季節不對，這一路除去往西域的零散商旅和當地人外，再未見過其他。

雍涼之地的乾冷是中原比不了的，正如阿澈所說，那風吹在臉上都割得生疼，謝孤鸞不得不穿上裘衣抵擋風雪。此時並非塞北最寒冷的時候，雪花還是輕柔的，瀚海之中隱約可見祁連山脈粗獷的線條，連著茫茫朔漠，延伸到未知遠方。

瓜州有一湖泊名曰大澤，由冥水匯流而成，以南便是玉門關。出了玉門關，北庭就不遠了。

大澤水糙豐沛一望無垠，湖邊有鳥類棲息，在荒漠中顯得格格不入，是不可多得的補給水源。湖邊搭有供人歇腳的糙棚，謝孤鸞一行打算在此休整一夜，以便翌日趕路。天黑時，米靈不知從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