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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澈，人生匆匆，這都是你的命數，太過痴纏有何意義？&rdo;

&ldo;你現在來當馬後炮也沒有意義。&rdo;

時嵐安低笑道：&ldo;確已無濟於事，無論去與往，俱是夢中人，是我多言了。&rdo;

謝孤鸞對阿澈一無所知，不清楚時嵐安閃爍的言語中隱藏了什麼，卻看身邊的阿澈忽然變了臉色，滿面陰戾地飛身離地，一個俯衝將時嵐安逼退到牆角，咬牙問道：&ldo;你可知殺我的人是誰麼！&rdo;

阿澈此舉帶起一陣大風，把鬼市半條街的攤子都差點掀翻在地，強烈的殺氣讓謝孤鸞心頭一滯，險些喘不上氣來。時嵐安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怔忪，但這種不安稍縱即逝，很快就回復了平靜，他閉目嘆了一口氣，沉沉地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ldo;阿澈，你大不同於以前了。&rdo;

阿澈怪笑了一聲，譏誚道：&ldo;可不是嗎，這幅樣子自是和原來有霄壤之別。&rdo;他心中不慡，路上就沒給謝孤鸞和時嵐安好臉色，沒說幾句話居然稱自己困了，要回客棧找程秋白，一溜煙便不見了蹤影，時嵐安朝謝孤鸞抱歉一笑，眨眨眼睛示意他出去說話。

[ 拾伍 ]梟翎

剛過酉時，天色還尚早，謝孤鸞和時嵐安在一處茶攤邊歇了腳，時嵐安氣定神閒地喝著茶水，謝孤鸞卻有些坐不住，腦中一直迴蕩著阿澈那句&ldo;你可知殺我的人是誰麼&rdo;。

大約是見謝孤鸞心有所想，時嵐安問道：&ldo;你是受阿澈脅迫才帶他同路的吧？&rdo;

&ldo;你看出來了。&rdo;謝孤鸞也不吃驚。

&ldo;阿澈雖在和你打鬧，可他眼中並無親暱之色，從前他就是那樣，&rdo;時嵐安摸摸下巴眯眼望著前方，彷彿昔時的阿澈就在眼前，&ldo;表面上和誰都能調笑幾句，也對誰都極好，但其實上極懂分寸，心眼也是一等一的實，做什麼都死心塌地。當年他在我們幾人中年紀最小，人卻最為機靈懂事，總喜歡瞎操心又愛照顧人，只可惜……&rdo;

時嵐安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短嘆一聲：&ldo;我原以為他放下一切去投了個好胎，卻沒想到還會有相逢之日，實在始料未及……二十餘年，俯仰之間，他還是風華正茂的面容，人生果真如浮雲朝露。&rdo;

時嵐安雖儀表堂堂，但細細一看已兩鬢飛霜，眼角有掩不住紋路，一嗟一嘆俱是在紅塵中滌盪過的蒼涼。

&ldo;時前輩，在下鬥膽問一句，&rdo;謝孤鸞壓低聲音道，&ldo;阿澈到底是被誰殺死的？&rdo;

時嵐安端著茶杯的手停了停，似笑非笑，好像早已料到謝孤鸞會問他。他並未回答，反而丟擲一問：&ldo;我且問你，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rdo;

謝孤鸞愣了一下，他對阿澈知之甚少，阿澈平時什麼都愛說，唯獨不會提他自己，謝孤鸞素來對他不冷不熱，即使心裡好奇地緊，也拉不下臉詢問。

時嵐安看穿了謝孤鸞的想法，一雙烏溜的眼睛饒有興致地盯著他，語氣中帶著幾分神秘：&ldo;既然他不願講，你也就莫要向我打聽了，他想說之時自然會告訴你。&rdo;

如此一言，謝孤鸞聽後心裡自是有些氣悶，一仰頭把杯中的茶喝了乾淨，也不說話了。阿澈話中所言不難聽出，他是知道自己被誰所殺的，而他既不報仇雪恨，也不像顧盼一樣殺人取樂，而是蟄伏在楓華谷數年，著實奇怪。

坐了沒一會兒，時嵐安突然想起了什麼：&ldo;人死後化為怨魂，性子再如何也會有所改變……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