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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狀態很不好,是因為我很矛盾,我心裡有一個聲音還告訴我,我該像從前一樣處理一切,但我又很清楚,我不想像從前一樣了。」
「所以我讓李醫生模糊我一部分記憶,乾脆讓我想不起來我從前到底怎麼處理事情的,那就沒什麼好糾結的了。所以我一直記不太清我從前都幹了什麼,只大概知道,我從前真是乖得不像一個人。」
「那孫子幹了什麼,我可記得一清二楚啊,哪用得著你們遮遮掩掩。」
這一番發言震得孟父孟父說不出話來,何易安這是徹底迷茫,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真震驚我全家。
大家都愣著,孟汐辰只好再自顧自地講:「其實他對我有什麼想法,我老早就知道。」
「但是那時候他也還小,正是那種性格很彆扭的時期,他有想法又不敢承認,我琢磨著,只要我不戳破,他大概還要自欺欺人一段時間。」
「趁著他內心掙扎,我偷個閒,每天應付這些人真的很累的。」
「至於你們說的什麼,從廁所出來衣服濕淋淋的……那是校園霸凌老三樣之一了。」
「有人趁我進隔間,拿拖把抵住了門,又兜頭淋了我半桶水。」
「因為濕淋淋的賊難受,我就把外套脫了,後來從上面翻出隔間的時候,不小心掛住了衣裳撕破了。」
孟父孟母:「就這麼回事?」
孟汐辰:「就是這麼回事!」
於是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凝重的氛圍逐漸回暖,孟汐辰忍不住笑孟父孟母:「你們想像力也太豐富了,邏輯還不縝密。」
「我要是真的被猥|褻有了心理陰影,我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喜歡男的啊?」
孟汐辰說:「你們讓我想起了個笑話。」
「小明燒了一隻雞,狗在旁邊虎視眈眈,為了避免狗吃雞,小明說,你敢對雞怎麼樣我就對你在樣。」
「於是狗舔了一下雞屁|股。」
孟父孟母剛剛的理論就相當於,因為狗吃了雞人會吃狗,所以,狗舔了雞屁|股,人也一定會舔狗屁|股。
可能在剛剛緊張的環境下能唬住人,但仔細想想,根本不對勁啊!
孟汐辰講的笑話實在太貼切了,孟父孟母又尷尬又想笑,孟汐辰卻在這時正色說:「雖然確實什麼都沒發生,但是,即使發生了什麼,也沒必要對這種事諱莫如深的。」
「受到侵犯和捱打挨罵,本該是性質等同的事。可是當身邊的人態度怪異,知情者投來異樣的目光,當這件事諱莫如深、不可輕易被提及,當它需要被隱藏起來,變成不能傾述的秘密……那受害者還能叫受害者嗎?」
「犯罪就是犯罪,如果大家都預設這是特殊的罪,認為它不能暴露在陽光下,那受害者就要承受他本不該承受他心理負擔,施暴者則會得到喘息的空間。」
孟汐辰有些難受地說道:「他們都不願意說出來對吧。」
孟父孟母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在說什麼。
為了證明孟汐辰當初是正當防衛,孟家進行了不少調查,旁觀者甚至施暴者尚且能說兩句,受害者卻隻字不敢提。
多麼怪異,又好像很正常。
孟家尊重受害者的意見,所以明知有不公卻只能不了了之。
因為一旦事情曝光,更痛苦的一定是受害者。
這些沒辦法聲張的正義,最後以另外一種方式解決了——學校裡有一部分人,不管犯沒犯到孟汐辰頭上,都被打了。
且傷情嚴重。
雖然孟汐辰沒明說,但是提及這個,孟父孟母一下懂了孟汐辰的意思——不是因為心智不成熟才打人,而是有些東西只能掩藏在暴力傾向的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