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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兮氣結,扭著身子瞪他:「顧淮遠,你有錢你了不起啊。」
「我最煩別人威脅我了。」她被激出一身反骨,「我就是不說,我就是憋死你,我看你會不會把我整破產!」
果然在醫院這種容易讓人心浮氣躁的地方,同樣脾氣差的兩個人不能談,一談就崩。
陸兮晾著他,乾脆去取報告單了。
顧淮遠面色難看地盯著她的背影,心想他是倒了八輩子黴,遇上這麼一個吃軟不吃硬的女人。
偏偏他跟中了情蠱一樣,這輩子還就非她不可。
他們兩個,看起來差距很大,除了長相,身份地位財富都不匹配。
但他很清楚,弱勢的恰恰是他。
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一直取決於她的態度。
她說不行,不可以,他們就只能分道揚鑣,上一次分手,她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他心裡窩著火,但也拿她無可奈何。
現在終歸跟五年前不一樣了。
他抱緊了懷裡發著燒的小朋友,在她粉嫩的臉頰上愛憐地親了一口,心田流淌開滿足。
女兒就是他的籌碼。
這次一定不能讓她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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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報告顯示有炎症,醫生開了鹽水,兩人抱著孩子去輸液室報到,陸兮不想跟他說話,抱著晴天歪著睡,顧淮遠把他那件西裝翻找出來,擦掉那一小塊汙漬,動作很輕地蓋在母女倆身上。
他盯著勻速往下滴的鹽水液體,毫無睏意。
輸液室裡,有疲倦的媽媽抱著孩子,閉眼假寐,而孩子的爸爸醒著,劃著名手機,時不時抬眼瞄一下鹽水袋,充當守護者的角色。
現在,他也成了他們之中的一員。
原本孤獨清冷的人生,突然之間熱鬧了,從此以後,他有了要守護的一大一小。
顧淮遠坐在她們的對面,凝望母女倆相似的眉眼,他突然,難以控制地嘴角上揚。
他笑了。
這鹽水一掛就是兩個小時,等護士拔完針,時間已經是深夜一點多了。
陸兮不得不承認,抱晴天上了那麼多回夜急診,今晚是她最輕鬆省事的一回。
自從他出現,晴天就沒到過她手裡,全程他抱,掛鹽水也是,以前深夜掛鹽水的情況也有,她得強忍著睏意,掐著手背,看著鹽水,一分鐘都不敢睡,生怕睡了就醒不來。
今晚就不一樣了,她放任自己睡,反正身邊有他在,她心裡很踏實。
陸兮以前什麼擔子都是自己扛自己挑,吃夠了一個人的苦,現在乍然有他在身邊,什麼都不需要操心,只需要仰賴他就好,她感覺非常不適應的同時,之前根深蒂固的想法,也在悄然發生改變。。
也許是夜深了人容易脆弱,她跟在顧淮遠後面去取車,望著他寬厚可靠的背影,信念在動搖崩塌。
其實身邊有個男人依賴,也挺好的。
只不過溫馨不到幾分鐘,兩人又因為回家的事爭執起來。
陸兮叫顧淮遠回自己家去,她一個人帶晴天回自己家,他不肯,堅持女兒在哪裡,他就在哪裡。
老吳已經回去,他把晴天放回到陸兮車上的安全座椅,之後疾言厲色地問陸兮:「我已經錯過她五年的成長,1825天,所有爸爸該經歷的我全部錯過,你今晚叫我一個人回去,你覺得我睡得著嗎?」
陸兮咬著唇糾結:「可是……」
以他們現在這稀里糊塗的關係,他堅持要跟她回去,合適嗎?
再說家裡就這麼點地方,他一個身高馬大的男人在,怕是家裡空間更狹小了。
「可是明早晴天醒過來找我,你怎麼辦?」顧淮遠順著她的話犀利地問,「兮,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