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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繃著身體,忽覺帶著微微涼意的一隻手在他背部輕柔的撫摸,陌生的觸碰引得他肌膚一陣戰慄,他明白嶽甯的用意,可又覺羞臊不已,背部至耳朵都浸上血色,幾次回頭欲言又止,嶽甯卻嫌他多事,冷道:「你動什麼動,我沒叫你動你不許動。」
蹇鴻舟便僵在那裡,低低應了一聲:「是。」
可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忽略那雙手撫過的觸感,明知道嶽堂主是可憐他,才好心給自己上藥,可是他竟然生起,生起那些齷齪的念頭,他愧得把頭壓低,像是整個人都要鑽進地縫去。
「好了。」嶽甯這話剛出口,蹇鴻舟就像終於刑滿釋放般立刻穿上衣服,離開身後那淡淡的香氣,一雙眼睛只盯著地板,不去看嶽甯的眼睛。
嶽甯瞧見蹇鴻舟床上放著一把白玉簫,她奇道:「你還會吹簫?」
蹇鴻舟一怔,目光落至玉簫身上,神色溫柔道:「我爹在世時常與娘親琴簫和鳴,我耳濡目染,對琴簫略懂一二,只是近來,卻不曾再碰過了。」
他撫著蕭身,憶起往事,抬頭才發現嶽甯正靜靜注視著他,蹇鴻舟一笑,拿起蕭就道:「我吹一首曲子給堂主聽吧。」
他幽幽吹響,初時如珠玉跳躍,繁音漸增,清越悠揚似有無限少年意氣,而後簫聲忽然低沉下去,拂過沉沉的夜空,縹緲深遠,似泣似咽,似悲似鳴,解不開其中纏繞的哀愁,又有訴不完的衷腸,驚動了古柏上的落葉,簫聲漸弱,若有若無,終於流進溪水裡去。
嶽甯聽他哀愁一曲,知他牽起往事,不由也嘆造化弄人,好好的家一夕之間毀去,他從不識人間愁滋味的公子哥頃刻間墜落雲端,體味人間悲苦。
一曲完畢,蹇鴻舟放下手中的白玉簫,忽而察覺屋內十分安靜,他方才心緒激盪,現在情緒散去,又有些不自在起來,嶽甯不說話,他只好自己尋話題,「嶽堂主,會吹簫嗎?」
嶽甯搖頭:「一竅不通。」
「我可以教嶽堂主。」
嶽甯本不想學,蹇鴻舟卻不等她回話,像是找到什麼事做一樣,興致勃勃從一個木箱裡取出一支紫竹蕭,道:「這是我以前做的,嶽堂主若是不嫌棄就收下吧,雖然比不得手上的白玉簫,可音色也清幽動聽。」
嶽甯接過,有些茫然。她雖於武道是個天才,可在音律上是一竅不通,照著蹇鴻舟的動作,只吹出破碎難聽的聲音,和蹇鴻舟比起來有天壤之別。
蹇鴻舟沒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嶽甯冷臉瞪他,那眼神在他眼裡似嗔非嗔,平日裡他見的最多的就是嶽甯冷冰冰的模樣,從沒見過這樣的眼神,他心忽然漏了一拍,目光膠在她身上挪不開了。
嶽甯拿起紫竹簫在他頭上一敲,卻恰好將蹇鴻舟震醒,他忙收回視線,生怕嶽甯看出他的想法,何況,她還有情郎。他心中一澀,手微微攏起。
嶽甯不知他心中如何作響,不過天色已晚,快要到子時了,「我先走了。」嶽甯起身就走。
蹇鴻舟以為嶽甯是因為方才他的笑生氣,追上幾步,語帶焦急,「嶽堂主,你這就要走了嗎?」
嶽甯奇怪的看他一眼道:「我不走還留在這裡作甚?你也不看看什麼時辰。」
原來是這樣,蹇鴻舟鬆一口氣,跟在她身旁道:「我送你出院門口吧。」
蹇鴻舟低頭看著嶽甯的手,幾次想靠近一些,卻都在隔著一臂之外收回來,他在心底暗罵自己的齷齪行徑,她既然已有那人,自己就應該收好心思,離她遠一些。想到這裡,蹇鴻舟神色微黯,可轉念又想,近來那人並不在她身側,她又與自己常常相伴,況且她為何要待自己這麼好呢,思及此,他側目看去,淡下去的心思活絡起來。
這幾日嶽甯有時會來看蹇鴻舟,蹇鴻舟因為行動不便,不能和練那套雙刺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