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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幾番嘗試, 動作便從生疏練到嫻熟,他個子高,手長腳長,拉住韁繩之後,腳在馬鐙上一踩,腰腹部發力,輕輕鬆鬆就能一步騎到馬背上。
而這具身體跟馬這樣的草原動物, 似乎有著與生俱來的親近感,弘曆一騎在馬背上,雙腿夾了夾馬腹, 馬兒就好似能聽懂他的意思一樣, 小步向前行走起來。
弘曆如此表現, 終於讓騎射師父鬆了口氣,他之前並沒有教過弘曆騎射,但也聽聞過四皇子弓馬嫻熟的名聲, 不料今日初初開始之時,卻見弘曆上馬的動作都有些生疏,不由得叫這師父有些心驚,生怕這皇子的本事都是吹噓出來的,更害怕這皇子明明沒有這個本事,卻還要勉強自己,硬是要出風頭,最後要是皇子受傷,那這個罪名還是會落到他頭上。
好在弘曆上馬之後,才走了那麼一圈,就好像把之前的技巧全都撿回來了一樣,很快就嫻熟地催促駿馬在馬場上跑動起來,甚至到興起的時候,還能鬆開手,只用一隻手來拉著韁繩。
弘晝在一邊看著弘曆笑容張揚,他臉上的表情也很有些嚮往,師父見狀,不由得笑道:「五皇子怎麼不上馬?」
弘曆這時候正好已經兜了一圈回來,他拉了韁繩,讓馬兒慢慢減速,停在了弘晝身前,笑著看過來:「是啊,弘晝,你也快點上來!」
他這樣的邀約聽起來很真情實感,可弘晝卻下意識縮了一下,往後退了半步,方才說道:「我,我撞著手,現在都使不上力,還是不……」
「這麼嚴重?」弘曆一聽頓時色變,乾脆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將韁繩交給候在邊上的庫巴,而後吩咐德勝:「你去一趟御醫院,就說是五弟他傷著了,找個骨科大夫,不對,就是找個擅長治療跌打損傷的大夫過來給他看看。」
弘晝也沒想到弘曆會這麼大費周章,連忙勸說:「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叫人來,這,這多麻煩啊。」
「傷著手可大可小,按理說,撞一下疼一會兒就完了,你怎麼到了現在還疼著?別是撞壞骨頭了吧?」弘曆臉上全是擔憂,他也沒有看弘晝,只是低著頭打量弘晝的胳膊,似乎試圖隔著衣服看出弘晝身上的傷處一樣,「哎我跟你說,你可不要以為你現在還小就沒事,我表哥……我認識的人就有比你大一點兒的,打球的時候撞了一下,回頭手都摔斷了!當時他還不知道,是放學的時候疼得動不了了,才被人發現的。」
弘曆想起來自己表哥的慘痛經歷,就絮叨個沒完,一面說一面抬頭,要盯著弘晝的臉來囑咐他:「我可跟你說,你不能對自己的身體這麼不上心,這將來要是落下病根子,可就麻煩大了!」
然而弘晝臉上的表情卻不像是被訓斥了的羞愧,他低著頭,胡亂地避開弘曆的眼神,臉上青紅交錯,聲音也格外的沒底氣:「我,我知道了,謝謝四哥,但是四哥,四哥不用為了我這麼麻煩,我回去休息一下,睡一覺就好了。」
這樣子看起來,分明就像是——
「哎,你是不是裝病?」冷不防的,弘曆忽然就湊上前去,靠近了弘晝的耳邊,低聲問了這麼一句。
後者渾身一僵,整個人都嚇得不敢動了,弘曆看著這麼個小胖墩兒嚇成這樣,一對圓眼睛似乎下一刻就要開始冒出淚花一樣,弘曆噗嗤一笑,用一種男孩之間表現親密的動作輕輕撞了弘晝肩膀一下,沖他露出一個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弘晝眼睛裡面的淚花還沒冒出來呢,就被弘曆這一下子撞得一愣,而後就見到弘曆咳嗽一聲,一臉嚴肅地轉向騎射課老師:「劉師父,既然今天五弟身體不適,那就讓五弟回去休息吧。」
弘晝立即緊張地看著教授騎射課的劉奎,滿心都是期許,生怕自己裝病被拆穿,然而後者只是皺著眉囑咐一句:「五皇子,以後你可要小心些,要知道體魄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