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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皇兄都很清楚這場宮宴是一場鴻門宴,他知道是誰在他的背後下了黑手,他也知道原因,皇兄更不可能容忍自己這個皇室醜聞製造者活下來,他能得到的或許只是一具全屍,可是如今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如果他沒有回到京城,或許一切還有轉機,但如今京城是皇兄地盤,除非皇兄大放慈悲,否則他是不可能逃出九五城的。
宮宴的豪奢讓人難以想象,美酒佳餚,長袖飛舞的舞姬,絲竹之聲從未斷絕,殿中所有人都滿足於這一刻的美好享受,他也不例外。
他看得見對面昭妃和華妃談笑,他看得見莞嬪穿著華服,一臉坦然的看著他,他看得見那個曾經在她身下輾轉承恩的女子,慘白一張臉,在看著自己。
酒意上湧,他已經煩膩了殿內濃郁的酒氣,起身離開,十八弟瞧見了,問了句,他也只是淡淡一笑,直言已有些醉了,要到外面走上一圈罷了。
十八弟面上雖然很是羨慕,卻不敢跟著他一起胡鬧,只是羨慕的多看了他幾眼,然後繼續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吃些所謂的佳餚罷了。
這樣的酒是喝不醉他的,可是此時他卻只覺得酒意上湧,整個人都是在漂浮著的,阿晉安安靜靜的侯在門外,看見他出來連忙去扶。
初春的葉子嫩綠的很,像是輕輕一觸便會把它弄得汁液橫流一般,阿晉扶著他坐到了樹下,他抬頭看著頭上這片嫩綠,突然笑了。
明年,明年這棵樹還是那麼漂亮,像當初它種下去一般,自己或許能來看上一眼,他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明年,他或許已經不在了吧!
他痴痴的笑起來,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傻乎乎的回來,在明知道回來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情況下,月光傾瀉在湖面上,波光鱗鱗,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怎的,他突然看在那泛著漣漪的水面上看到了一個人,他知道他是為了那個人回來的。
他心中頓生煩躁,拿著酒壺大口大口的喝起了壺中的美酒,像牛嚼牡丹一樣,他自然嘗不到那美酒的醇厚口感。
他想不到壺中的美酒居然這麼快便被他喝了一個一乾二淨,眉間不由得苦惱的皺了起來,拿著酒壺的手,也漸漸垂了下來。
黑雲漸漸籠罩了天空中的那輪明月,酒壺被其主人遺棄,破碎在那塊青石板上,而他的主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浣碧沒有想到王爺會回來,她以為他已經死在了雲南,她看得見他是多麼憔悴,衣裳也變得十分寬大,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恨不得起身,飛奔進那人的懷中,真真切切的觸碰一下那個男人。
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她已經不是莞嬪身邊的那個小侍女浣碧了,她已經是皇帝的新寵碧貴人了,她不能做那樣的事情給王爺招惹麻煩。
宴會上一切的東西都無法吸引她的視線,只有坐在對面的那個人,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引著她的心,她知道他的酒量很好,可是今天他不過才喝了一點便有些醉醺醺的,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走出去,她恨不得自己還是那個渺小的宮婢,誰也不會注意到的宮婢,那樣她便可以勇敢的跑過去扶住那個人。
在她尚未懂事的時候,爹爹總是不能見到的時候,孃親總是抱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說著爹爹,那樣的重複對於那時的她無疑是煩悶的,每當自己的鬧著要聽別的時候,孃親面上總是多了一點惆悵,摸著自己柔軟的頭髮,嘆息,“你還不懂,孃親都忘了你不懂!”
她多想回到那個童稚不曉世事的時候,告訴自己孃親多講些父親的事情,那時的她卻是不懂,不懂那個模糊的爹爹在孃親眼裡到底意味這什麼。
不懂孃親是多麼的愛著那個不能把她帶進府裡的爹爹,不懂為什麼孃親會對著自己曾經怨恨的爹爹如此難以忘懷。
如今的她,沒有認祖歸宗的一天,沒有爹爹的陪伴,甚至連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