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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穿十分大膽的低開領深綠色晚禮服,襯託著她那雙時常眯起來看人的綠眼睛,巴畢自己呢,穿的是多年前的一件半新不舊的灰色西裝。現在顯得有點兒不太合身了,而且,他也忘記了,像今晚的場合,是該穿晚禮服或燕尾服的。
艾溥露好像並沒在意他的穿著,而他只顧欣賞艾溥露的光彩照人之處,沒理會白狼皮大衣下會不會藏著什麼,更忘了羅維娜的警告。
&ldo;我要杯代基裡雞尾酒好嗎?&rdo;她問。
巴畢要了兩杯。
他坐下,面對著艾溥露,仔細地端詳著她,她身上的香味沁心怡人。酒還未到人先醉‐一她火紅的頭髮,綠色的長眼睛,閃動著熾熱的眼神,誘人的微笑,含情脈脈,充滿活力的姣好身段‐‐這一切使得巴畢根本記不起自己原來的計劃了。
她略帶沙啞天鵝絨一般柔媚的噪音,讓巴畢狠不得馬上忘掉自己對她的懷疑‐‐當然,他非常清楚,在弄清事實真相之前,他絕不會放棄這種懷疑。他內心矛盾重重,欣喜的希望和朦朧的恐懼,交織在一起,激烈地碰擊著,較量著,使他不能平靜。
到挪貝山莊的路上,他故意兜了個圈子,繞到橋上,琢磨該怎樣向艾溥露發問。她的動機,是最關鍵的。如果她真的不瞭解蒙瑞克,之間沒有什麼接觸,沒有理由希望他死,即使小黑貓在機場的出現確實與博士死因有關,比如說,貓毛過敏引起劇烈咳嗽等等,那麼,對她是不是謀殺者的猜測,就是他自己無根據的主觀臆想。
巴畢不願去想其它的可能性。眼前的這位紅髮女郎,親熱的微笑裡毫無惡意,反倒暗示著什麼。而這種暗示,遠比一個孤獨的單身記者膽敢想像得到的東西更多。他可不能拒絕她一番美意,他要想方設法使她喜歡自己。
他不去設想其它的任何可能性,他要避免追究她對博士的任何企圖。然而,又有一大堆的疑問糾纏困擾著他,每一個疑問的答案,好像都藏在她歡快的微笑背後。誰是蒙瑞克博士的潛在敵人?等待著&ldo;黑暗之子&rdo;來臨的是誰?假若艾溥露是某個陰謀集團的成員?在目前這個戰後的冷戰階段,各個國家、各個民族及敵對的哲學流派都在伺機較量,以求得自我生存空間,科學家們每天都在臆想出更多的人類死亡的原因,所有這一切都不難接受。
假如蒙瑞克和他的小組成員們在他們遠徵的路上,經過亞洲戰場時,發現井確證了某個陰謀集團的特徵和其陰謀內幕‐‐並把證據裝在那個綠箱子裡帶回來?因此特別小心從事,不去觸發他們知道的那些不可避免的危險。因而,他們想透過電臺公開他們的警告。可蒙瑞克博士未能說出危險所在,便突然死去了。
艾溥露殺了他‐‐巴畢不能完全避開這種猜測,無論是蓄謀還是巧合,她把小黑貓用蛇皮手提袋帶到機場,這是她的致命武器。他實在不喜歡這種潛在的聯絡,可事實就是這麼回事。
他們的代基裡酒來了,艾溥露高興地咧嘴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她是那麼鮮活的真切地坐在他的面前,巴畢努力拋開自己的胡思亂想,他不斷地告誡自己,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什麼,所以自己完全是在亂猜瞎想,在當今這個世界,作為兇殺武器,從匕首,氰化物到機關槍應有盡有,哪個企圖謀殺的人會依賴含有小黑貓毛蛋白物的空氣呢?他進一步說服自己,又有哪個兇手會用一根紅緞帶繞住小貓的喉嚨,一根胸針刺穿它的心臟呢?除非‐‐巴畢使勁晃了下頭,舉起酒杯,尷尬地笑著,和艾溥露碰杯。他越是尋思蒙瑞克博士的死因,他們的晚餐就越不能盡興。他決定還是集中精力,與眼前這位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女郎享受今晚的美好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