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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別誤會，我根本不是影射你。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咋能繞著圈來罵你?再說女人的四處留情也是符合進化論的――她要為後代尋找最強壯的基因源嘛。比如你找了我，因為我是一隻優良的種牛，對不對?&rdo;

她哧的帶淚笑了：&ldo;不要臉。&rdo;

&ldo;不過一般來說，母愛要強過父愛，這是沒有疑義的。拿我家說吧，戈戈那年到爺奶家過暑假，宋晴十幾天沒見他，想得那個苦哇，常常躲到房間裡哭。我這個當爸的不是不想，但絕對到不了哭鼻子的份兒上――對了，&rdo;許劍頓一下，小心地問，&ldo;小曼，我想問句話，可別再惹你不高興。你已經結婚五六年了吧，小葛三十五六了吧。&rdo;

&ldo;他三十六，我們結婚六年。&rdo;

&ldo;為什麼沒有小孩?小葛沒有生育能力?&rdo;許劍看著她的臉色：&ldo;小曼，想說你就說，不想說就算了。我只是想幫幫你，比如對你倆做一次醫學檢查。&rdo;

小曼這次沒有生氣，輕描淡寫地說：&ldo;不是那個原因，是我不想要孩子，一直採取著避孕。女人就像帶著露水的花，太陽一出就失去光澤了，我想趁年輕享受享受。&rdo;她氣惱地說，&ldo;哼，因為我不願生育，小葛大姐把我當成仇人，說我成心要斷葛家的香火。我說你又不是小葛的親姐，更不是他媽，葛家的香火關你屁事。&rdo;

許劍不由默然，心裡拿她同宋晴作比較，宋晴絕不會為了享受青春而不要兒女。看來，目前的三人關係就是最佳結構，他絕不會拿小曼做妻子而讓宋晴做情人。

所以――要格外謹慎。不能捨棄同小曼的歡情，也決不能因此而失去宋晴。

對小曼所抨擊的小葛大姐，實際上他是同情的。他見過不少的家庭，出嫁的女兒反倒特別關心孃家的香火傳承，這在動物界可是見不到的。於是他轉了話題：

&ldo;你說的就是那個把小葛從死人堆裡扒出來的堂姐?&rdo;

&ldo;對，她是本市人，文革後期不是搞什麼城鎮居民上山下鄉嘛，她們全家到了西川紫關鎮，把小葛也帶去了，一直養活到上大學。&rdo;

&ldo;噢，是這樣。這段歷史我清楚。&rdo;

文革後期，北陰市出了一個全國有名的&ldo;革命領導幹部&rdo;，時任北陰地區革委會主任兼軍分割槽政委，此人按現在的標準就是十足的害民賊了。所謂居民下鄉，全國範圍內是他最先提出來的，搞得也最兇。他派人扒居民的住房，或派一群人住你家吃光存糧，生盡辦法逼你下鄉，鬧得民怨沸騰。許劍說：

&ldo;這麼說，小葛是在紫關鎮長大?宋晴也是紫關人，不過她五歲前就離開了。&rdo;

兩人扯了一會兒閒話，小曼忽然默然了。那會兒許劍不知道，小曼剛才說的不願意生育的原因並非真心話。她沉默一會兒，突然脫口說出一句話，讓許劍非常吃驚：

&ldo;許哥，實際這不是真正原因。&rdo;

許劍已經忘了剛才的話題，問：&ldo;你說什麼原因?&rdo;

&ldo;我不願生育的原因。真正原因是――我怕生個兒子像他。&rdo;

這個&ldo;他&rdo;當然是指小葛。這句話太重了!不管怎樣，那是她丈夫!是一個不失英俊的男人，是名列全廠首席職工榜的優秀設計師!但這無異是她的真心話。許劍震驚地盯著她，她煩悶地垂下目光，沒有再加解釋。

也許她已經後悔脫口說出這句話。

那個老問題再次浮出水面：何以小曼對丈夫小葛如此鄙夷，卻又維持著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