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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克己也發覺了阿漁神色有異，卻沒多想，只當她是不喜歡阮慕晴。

&ldo;你這身衣裳倒是漂亮的緊。&rdo;阿漁語調意味不明。

沈克己愣愣去看阮慕晴，今天她穿了一身水紅色錦服，明艷萬端。

阮慕晴卻是明白了阿漁的言下之意，她特意穿了與大紅色相近的水紅色，就是故意膈應人，當初那一頓鞭子，她永世難忘，更忘不了眾目睽睽之下光著身子的狼狽。

阮慕晴裝傻：&ldo;不及世子妃風華一分。&rdo;

阿漁微微一笑，笑容不達眼底：&ldo;阮姨娘是在妾室身邊長大的，想來是不懂規矩，這種與正紅相近的顏色並不是你能穿的，免得讓外人認錯了身份，亂了尊卑規矩。&rdo;

阮慕晴吃了一驚，在她看來，謝婉妤就是那種賢惠到迂腐刻板的女人，不然怎麼可能同意她進門。這種女人滿腦子的識大體，只要不是太過分都會忍下來，尤其是當著男人的面。

沈克己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忙道：&ldo;慕晴年紀小，沒人教過她這些，回頭就叫她換了。&rdo;

阮慕晴嘴角微微一翹，狀似緊張地說：&ldo;我年紀小不懂事，世子妃見諒。&rdo;

阿漁也笑了：&ldo;是挺不懂事的，一口一個我，在我面前，豈有你自稱我的份，看來阮姨娘要學的東西多了去了。今兒，我便賜你兩個嬤嬤，學學規矩，免得再鬧出什麼醜事來，丟了榮王府的臉。&rdo;

聽著她意有所指的話，阮慕晴臉上一陣燒，略帶憤懣地去看沈克己。

沈克己面上也尷尬，被阮慕晴這麼一看，下意識想說點什麼，然對上阿漁涼絲絲的雙眼，舌頭像是被凍住了。

阿漁又道：&ldo;這頭一條要學的就是怎麼穿衣服，謝嬤嬤，帶阮姨娘回去換了合適的衣裳再來。&rdo;

&ldo;我知道世子妃不喜歡我，但何以這般羞辱我。&rdo;阮慕晴讓自己眼裡浮現屈辱的淚花，被這麼帶回去換衣服，她還不得被笑死。

阿漁嗤了一聲：&ldo;憑你所作所為，哪點值得我喜歡了。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歡你，那就該有自知之明，在我這謹言慎行，別以為有世子撐腰就能不守規矩，我不慣你這毛病。我已經說了在我跟前，沒你說我的份。拿我的話當耳旁風，顯然是壓根不把我放在眼裡。&rdo;

阿漁一挑嘴角：&ldo;謝嬤嬤，掌嘴！&rdo;

阮慕晴懵了懵，不該是唇槍舌劍然後男人和稀泥，怎麼一言不合就打人了！

饒是沈克己都被這發展弄得懵逼了下，回過神來就道：&ldo;婉妤你別和她一般見識，我讓她向你賠個不是。&rdo;

&ldo;我不跟她一般見識，今日的事傳揚出去，被一個妾室一而再地挑釁，我就得淪為笑柄。世子憐惜她的臉面，怎麼就不憐惜憐惜我的臉面，還是覺得我沒臉沒習慣了，無須在意。&rdo;

沈克己臉色一白。

阮慕晴已經被兩個丫鬟擒住手腳按在地上，這下真的慌了，扭頭向沈克己求救：&ldo;復禮！&rdo;

謝婉妤也看著沈克己，目光涼如水。

沈克己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吐不出一個字來。

&ldo;啪&rdo;謝嬤嬤一耳光甩下去，聲音平穩地說教：&ldo;阮姨娘且記得，在主母跟前，您得自稱婢妾，萬萬是不能說我的。&rdo;

這一巴掌下去，阮慕晴被打偏了頭，半邊臉都麻了，這個方向正好朝著沈克己，她就看見沈克己放在身側的手握成拳，像是在忍耐，卻一言不發。

這一刻她的心瓦涼瓦涼的，這個男人，真的靠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