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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這裡,真是汗流夾背,雖然晚風陣陣送涼,但他緊捏了捏滿是冷汗的拳頭,身形宛如一縷清煙般消失在黑暗中。
七妙神君的重現江湖,海天雙煞的兩度施兇,武漢真成了滿城風雨的情況。加上武當、崆峒兩大派門人的互相火拼,敏感的人都預料到又一次腥風血雨將襲武林了。
銀槍孟伯起和金弓神彈範治成被殺了之後,武漢一帶所有的鏢局全關了門,大家都以為海天雙煞的東山再起必然有更厲害的事件發生,但從範治成被殺的一夜後,海天雙煞又身影消失了。
江湖上充滿著人心惶惶的情況。
又是在黃昏的時候。安徽官道上出現了一個孤單的人影,不,應該說是一人一騎。那匹馬通體全白,無一根雜毛,異常神駿,馬上的人卻透著古怪,一身整潔的淡青儒服,在滾滾黃沙中竟是一塵不染,而且背上斜背一隻長劍。
如果你仔細看一下,你定然驚奇那馬上儒生是那麼秀俊瀟灑,而且臉色白中透著紅潤,真所謂“龍行虎躍”,顯然是有了極深厚內功的現象。
馬蹄的的,奔得甚疾,忽地他輕哼一聲,一勒轡頭,那馬端的神駿,刷地一下就將疾馳之勢定住,儒生雙眼盯在路旁一棵大樺樹上。
那樹幹上刻著一支長劍,劍尖指向北方。那劍刻的十分輕淺,若不留意定然不易發覺,此時天色已暗,馬奔又速,不知那書生怎地一瞥眼就能看清楚了。
他仰起頭看了看天,喃喃自語道:“吳大哥一路留記要我北上,定然是有所發現,只是現在天色已晚,只好先找個地方宿上一夜。”
那知真不湊巧,這一段道路甚為荒涼,他策馬跑了一里多路,不但沒有客棧,連個農家都沒有,只有路旁一連串的荒土,夜嫋不時咕咕尖啼,令人毛髮直立。
天益發黑了。四周更像是特別靜,那馬蹄撲撲打在土路上的聲音,也顯得嘹亮刺耳起來,馬上的儒生雖不能說害怕,至少甚是焦急。
忽然不遠處竟發出一聲淒厲的嘶聲,那聲音雖然不大,但送人耳內令人渾身不快,一種緊張心情油然而生。
喔地一聲,那嘶聲又起,但從聲音上辨出比方才那聲已近了數丈而淒厲之聲劃破長空,周圍又是連山荒墳,月光雖有,卻淡得很,倒把一些露在外面的破棺木照得恐怖異常。
那馬兒似也驚於這可怖情景,步子自然地放慢下來。
第三聲怪響處,儒生馬上瞧見了兩個人影。兩個又瘦又長的人形,都是一襲白衫,上面全是麻布補釘,怪的是頭上都戴著一頂大紅高帽,加上瘦長的身材,竟有丈多高。兩個臉孔都是一模一樣,黃蠟般的顏色,雙眼鼓出,那陰森森地樣子哪有一絲人相?
兩人並肩疾馳,雙膝竟然不彎,就似飄過來的一樣,所至處,夜梟不住尖啼,益增可怖之感。
馬上儒生強自鎮定,但坐下之馬卻似為這兩鬼陰森之勢所懾,連連退後。
兩鬼瞬時即至,陰風撲面,儒生不禁打了個寒噤,他雙手緊捏馬鞍,背上冷汗如雨,但他到底強自壯膽,猛提一口真氣,大喝一聲:“何方妖人裝鬼哧唬人,我辛捷在此!”
“辛捷”這名字又不是“鍾馗”,叫出來有何用?但人到了害怕的時候,往往故意大聲叱喝,以壯聲色。
但這一喝乃是內家真氣所聚,四周空氣卻被震得嗡嗡響。兩鬼相對一視,己飄然而過,只聽得左面一鬼道:“老二,我說你看走了眼吧,人家已做到收斂眼神的地步了,還怕咱們裝鬼詐屍這一手麼?就是方才那一聲‘獅吼’,沒有幾十年功力也做不到哩!”
右面一鬼嗯了聲道:“咱們快走吧!”聲音傳時已去得遠了。
辛捷回頭望了望這兩個“鬼”,心中雖覺有點忿怒,但也有一點輕鬆感覺,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