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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久安下去,說到底,對方是真的以民為重啊。這個時代的福建漢化開發不算長久,福建人其實還是非常被大部分中原人看不起的。哪怕同是南方人,貌似除了兩廣的人之外,其他江浙江西、兩湖、蜀地的人也都拿福建人當“南蠻子”看待。
錢惟昱一句順其自然而又出乎意料的話,把他對福建人的態度表達的水到渠成,擊碎了陳洪進心中最後的一絲狐疑,使他不由得有些眼眶溼潤,隨後又重重地一拱到底。
錢惟昱知道,陳洪進這才算是徹底真心歸降了。
“將軍如此深明大義,如今便有一幢大功,不知將軍可願即刻為國效力留從效大軍屯於莆田,既已知曉泉州失守,只怕不日就會立刻回師南下,以留從效兵力,要想強攻奪回泉州城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我王慈悲,不願多造殺孽。如果陳將軍願意率領一支偏師迂迴夾擊也不用陳將軍真與故主死戰,只要讓留從效遭遇奇襲之後知曉將軍已經歸降我國、漳州也已奪下,留從效自然軍心瓦解,不能再戰,如此,也可少在閩人中再造萬餘殺孽。”
“某,願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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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窮途末路
留從效的主力連夜趕路回援,從莆田到泉州不過200裡遠近,只是因為閩軍缺乏戰馬、多為步卒,在兼顧士卒體力的情況下,留從效的兵馬走了兩天一夜才算是回到泉州城北。
隆冬時節,田無野谷,郊無荒草,人馬到了城下還得花一天時間休整紮營、趕造飛梯壕橋等簡易的攻城器械——畢竟這一次留從效的兵馬北上莆田荻蘆溪只是防禦錢仁俊的進攻的,本身沒有攻堅需要,又怎麼可能預備攻城武器呢?
如此一番耽擱下來,等到留從效親自整備好兵馬到泉州城外觀測敵情、並且喊城上守軍答話的時候已經是臘月十六清晨,距離吳越軍隊偷城得手已經有四天四夜了,城內的不安定因素也早已被吳越人消弭;破損的城牆城門、望櫓敵樓也都基本修葺,再無破綻。
看著泉州城那一丈八尺高的城牆,留從效舌苔發苦,暗暗失神。泉州城的城牆原本只是一個土坯,一丈高度都不到——在閩國存續期間,泉州只是福州的陪襯,而且泉州地處閩國腹地,根本沒有強敵,因此財政緊張的閩國統治者一直沒有重點修築過泉州城。
如今的城牆,正是三年前,留從效親自主政泉州城、自稱清源軍節度使之後建的,城牆圍攏的城池面積比此前的舊城擴大了七倍,城牆高度加高了一倍。只是沒想到,如此苦心經營的城池鑄成之後,它阻擋的第一個敵人,竟然是其建造者,這不能不說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節帥,此戰,只怕我軍……”
“既已至此,斷無怯懦之理——就算我屈膝投降,難道吳越人就會放過我們麼?紹其、紹茲都被吳越亂兵斬殺,我留從效已經年近五旬,只怕是從此絕後了,吳越人欺人太甚,我不能不死戰求生。諸位跟我至少也有數年了,一直忠心事主,如今我此戰九死一生,不願相隨的,我留從效不會強求。”
這種話說出來,誰敢在這個當口說不?就算開口後不被翻臉砍了,至少一輩子名聲都臭了啊,畢竟背主投降這種事情,就算要做也是偷偷做的,哪有大庭廣眾大軍面前當場做的。
……
沒的說,一群泉州軍當中的低階將校無不捏著鼻子表示願意為留從效死戰。當天午後,留從效派出了四千兵馬試探性進攻泉州城,他倒也明白,沒做一鼓作氣就打回泉州城的打算,只是把兵力分成三股,西門距離留從效來路最遠,他就分了四個指揮、兩千人馬主攻,攻城器械集中了大批飛梯和軍中造成的全部壕橋車,甚至還有2輛趕工出來的撞門衝車;另外東面、北面三座城門,他分佈了另外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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