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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竟是那日日不由自主在心中描摹的身影。雲兒斂了神，步子怎麼也邁不開，幸好有幾叢綠竹掩映，她看得見他，他卻看不到她。

玄赫和李顥正在涼亭裡飲酒。原本他們在邊塞時交手過很多次，李顥是忘記了，玄赫是沒忘，卻當成沒事人一樣。

雲兒站立在樹下，那一樹的芳香隨風飄搖，越來越迷亂。多諷刺呀，原來跟她說要一生一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人，現在來祝福她和別人白頭偕老。

相見不如不見。雲兒正轉身想離開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吳媽抱著鹿兒路過涼亭邊。見到涼亭上的兩個人，吳媽停下腳步行了禮。

&ldo;吳媽，鹿兒今日沒鬧吧？&rdo;玄赫問。

&ldo;回王子，小王孫乖得很。&rdo;吳媽笑著答。

&ldo;如此甚好！讓本王抱抱。&rdo;玄赫笑著說。

&ldo;是！&rdo;吳媽應了聲，抱著鹿兒到那涼亭去。玄赫平時就常常逗著鹿兒玩，抱小孩已抱得甚是有模有樣。

&ldo;真是個粉雕玉琢的娃娃。恭喜三王子。&rdo;雲兒聽到一聲帶笑的熟悉的聲音。她心中一顫，抬頭細看時，卻見著在玄赫懷裡的鹿兒，竟伸出胖乎乎粉嫩嫩的小手，咿咿呀呀的對著李顥吐泡沫。

&ldo;鹿兒定是喜歡將軍的這身甲衣了。&rdo;吳媽見著鹿兒的動作，忙笑著說。

&ldo;竟鹿兒喜歡，便讓將軍抱抱如何？&rdo;玄赫捏捏鹿兒的麵皮，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雲兒見著李顥笨手笨腳地真把鹿兒抱進懷裡，臉上帶著以前她常見的柔和的笑容。

&ldo;你，喜歡孩子嗎？&rdo;

&ldo;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便喜歡。&rdo;

&ldo;是女孩子就好了，像你，多好看。&rdo;

……

那記憶深處的聲音，一句句清晰的冒出來。言猶在耳，人已是咫尺天涯。

李顥懷裡的鹿兒，摸著那程亮的甲衣，咯咯的笑起來，想是甚為歡喜。

鹿兒玩得高興，竟抱著李顥的脖子，在他臉上印上一吻。

雲兒瞧著李顥的表情有瞬間呆滯，然後笑得像是孩子般的燦爛，竟學著鹿兒，在他小臉上也印上一吻。這是玄赫教的鹿兒，平日裡逗弄鹿兒玩時，總教他親他。

&ldo;鹿兒甚喜將軍。&rdo;吳媽笑著，看著鹿兒留在李顥臉上的大片口水，想是不好意思，趕緊把鹿兒接過來。

玄赫坐在桌邊飲酒，笑得一臉高深莫測。

&ldo;孩子甚是可愛。&rdo;李顥把鹿兒交給吳媽時，像是心情甚為愉快。

&ldo;回去也叫夫人收養一個。&rdo;想他一定很開心，竟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話。

雲兒稍稍揚起的心緒，此刻漸漸回落。絲絲疼痛纏繞，她竟有些站不穩，不得不扶住身邊的岩石。

秋夜涼如水。窗外月影透過桂花樹fèng，斑斑駁駁地鋪灑到新房裡。

&ldo;吳媽說昨夜鹿兒睡得不甚安生，想是沒我陪在身邊的緣故。&rdo;雲兒抱著鹿兒，看著坐在燈燭下看書的玄赫，滿是期盼的說著。

&ldo;唔。&rdo;玄赫聽到她的話，微微抬起頭來，&ldo;男孩子不能慣壞了。&rdo;

他說著，竟踱步走到雲兒跟前，接過鹿兒。&ldo;鹿兒說是不是？&rdo;他把鹿兒拋高後接住，看得雲兒心中直抖。

鹿兒白日睡得夠足，夜裡精神頭很好。想是甚喜歡這個遊戲，發出一連串咯咯地笑聲。

他倆玩得高興，雲兒卻差點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