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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製作的豆豉。
今兒個是怎麼了,難道是幻覺?車禍自己受傷太重產生的幻覺,不像啊,陸為民用右手使勁兒掐了一下自己左臂的肱二頭肌,一陣劇痛傳來,讓他意識到這不是幻覺,而是實實在在的現實。
適應了室內的光線,陸為民努力的觀察著四周。
沒錯,眼前這一切是如此熟悉,他曾經在這個房間裡生活了三年。
讀大學之前的三年高中時代,他都在這張床上度過夜晚,而身上這件有些老舊的圓領汗衫不就是自己撿著父親用過的汗衫當睡衣用麼?
嘴巴有些苦臭,這是頭宿喝多了酒的表現,陸為民下意識的翻身下地,赤足幾步走到方桌邊上,端起碩大的茶盅,咕咚咕咚一口氣把大半杯涼茶水灌了下去。
這個時候腦子裡似乎才靈動起來,但是陸為民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窗外的法國梧桐將生活區的道路遮得嚴嚴實實,知了正在拼命的嘶叫著,幾個退休太婆正在樹下談論著,一個有些熟悉的清瘦身影騎著腳踏車從窗外駛過,那是誰?
陸為民努力的回憶著,猛然想起來,這不是莫老師麼?
自己高中時代的班主任老師。
自己原來在老家南潭讀初中時英語底子不好,到了195廠子弟校來讀高中時才覺察到差距,這位班主任老師對自己相當好,也給了自己不少幫助,讓自己的英語水準在高中三年裡迅速趕上來,也為自己高考考上嶺南大學立下汗馬功勞。
莫老師?自己有多少年沒有見到他了?八年還是十年?記憶中似乎在自己擔任隆泰縣教育局局長時曾經在參加市裡教育系統一個會議時碰見過他,當時他已經快要退休了,怎麼今日看上去他好像比上一次見到時候年輕了不少?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陸為民駭然的四下打量,沒錯,這不是自己原來的家麼?
可是……,陸為民目光落在牆上的那本質地粗糙的檯曆上,剛剛被撕去也一頁。
1990年7月8日!星期天!印刷得很粗糙的檯曆上清晰的幾個紅體字映入眼簾。
這是父親的習慣,每天早晨起床就要去撕去一頁檯曆,然後在今天的檯曆上寫上要做的事情。
這個習慣也一直影響著自己,雖然自己沒有養成寫日記的習慣,但是去也學著父親將每天必須要做的事情按照重要緊要的程度寫下來,每天儘可能不超過三件,據說這是最有效率的工作方式,而這個習慣也已經伴隨了自己二十多年了,可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日曆上會顯示出二十一年前的時間?!
陸為民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可以不相信自己的意識,但是他卻無法不相信自己的感覺,全身上下的輕鬆感和那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陸為民呆呆的坐在床上,沉浸在這種異樣的氛圍中,他不敢走出門,他怕自己接受不了,是大喜過望,還是茫然無措,抑或是空歡喜一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就在陸為民彷徨和茫然兩種情緒交錯控制著他的心神時,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如此熟悉的腳步,只能存在於記憶中,他有些不敢置信。
咯吱一聲,門被掀開來,母親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手中菜籃子裡裝著一把小蔥和芹菜,還有一塊五花肉,“三子,醒了?昨晚和誰喝那麼多酒?身子是自個兒的,年輕時候不覺得,老了你就知道了,多喝點水!”
“媽,沒事兒,就這一回,我沒事兒了。”陸為民聲音有些低沉,看見母親關心的眼神,一股熱流從胸腔湧起,讓他眼角禁不住有些溼潤了。
母親輕輕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菜籃子,“三子,我知道你心裡難受,見你這樣,你爸昨晚也沒睡好,今早一大早就出去了,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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