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色列,錢沒有多大用處。就娛樂而言,這個國家封鎖得比鼓還要緊,除非你想去餐館裡吃冰冷的三明治。
但在星期一,有“雪鐵龍”還是不錯的,儘管它在中東是一種最老式的車子。用車去接肖莎娜可以讓他們不用搭乘別人的便車,雖然她並不是特別在意。肖莎娜身材苗條,面龐白皙,頭髮呈蜜黃色,擁有一副埃及人石刻般瘦削的貴族式的容貌,看起來像王族。而骨子裡,她卻是個地地道道的以色列人。她意志堅強,也沒什麼因溺愛養成的壞習慣。阿弗納第一次去她父母家時,用錯了一個詞,那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前一天晚上他們剛剛在他們都認識的一個朋友家認識,他沒有記住她的名字。她的小表弟給他開了門。
“你是?”
“呃,呃……公主在家嗎?”
除了她的外貌之外,用這個詞來描述肖莎娜並不合適。公主?那個小孩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差點把門砰地關上了。幸運的是,肖莎娜這時正好從樓上下來,阿弗納才沒有碰一鼻子灰。
她盼著他會帶她去看一場電影呢,但他卻不得不在當天晚上回到部隊裡。他剛剛入伍,不想一開始就給別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管她公主不公主呢。
“你今晚必須回去嗎?”她問他。“其他的人星期天才回去。”
“在我的部隊裡,今晚就得回去。”
“那好吧,我們散散步吧。”
就這樣,他們去散步。那時她還不滿十八歲,但是她已經非常清楚,別再問他什麼問題了。在以色列,談到部隊裡的事情時,人們不再往下問。肖莎娜當然也不問。以後也一次沒問。
從他們第一次約會開始,只要他有一兩天假期,他們就這樣,平均每個月散一次步,看一場電影。假定一年十次,四年就是四十次。二十次散步,二十場電影。星期五搭便車回到雷霍沃特的母親家中時,一般是在晚上十一點或者午夜。“喂,媽,我回來了。”把烏茲衝鋒槍朝牆邊一靠,把衣服一掛,倒頭就睡。
但是,現在差不多三年過去了,要考慮未來了。有一條路比較簡單,而且在他的大多數朋友看來,這條路似乎比較自然。這條路正好在阿弗納現在站立的這個酷熱難當、塵土飛揚的拐角處。他在這個拐角處等那趟破舊的、搖搖晃晃的公共汽車。肖莎娜的叔叔準備給他們借些錢,在這裡的一塊空地上建一棟房子。有什麼比這更簡單的呢?阿弗納和肖莎娜的友誼已經經受了時間的考驗——或者說,二十次散步和二十場電影的考驗。她很快就可以拿到教師資格證書。至於他嘛,他至少有在部隊服役的背景。許多幸福的婚姻都是建立在不那麼光明的前途之上的。
但是,他們還沒有背上“法蘭克福”這個負擔。法蘭克福是一座不可思議的城市。
法蘭克福是阿弗納一個人的負擔。肖莎娜是個地地道道的以色列人,四代都是以色列人。雖然她也有歐洲的背景,但是這對她來說毫無意義。二十一年來,她從來沒有聞到過神秘、幽暗、仙境般的森林在兩天雨水的澆灌之後散發出來的濃烈的香味。對她來說,雪只是個單詞而已。也許只有少數幾個幸運的孩子才能在特別寒冷的冬天在耶路撒冷的山上見到那麼幾個小時。但是她從來沒有見到過,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座超過二十年曆史的城鎮。當然,這座城鎮實際上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了。她跟阿弗納不一樣。
1959年,也就是阿弗納剛剛十二歲時發生的事情,讓他既高興又不安。這種感覺難以用言語來描述。它非常真實,比電影巨星約翰·韋恩給他的感覺還要強烈。不能把這種感覺當作一個純粹的幻想。這種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也許他的父母決定帶著他和他的弟弟貝爾去看望住在法蘭克福的外公時,也沒有料到這一點。
阿弗納來自歐洲又怎麼樣呢?他是個以色列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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