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迂迴策略(第1/3 頁)
用紗布沾取了些茶水,將他傷口四周一些上次沒有擦乾淨的乾涸的血跡擦掉。阮泱泱的動作很慢很輕,倒也不是擔心碰疼他,只是她做事一向不會很著急,緩慢而來,不會出錯。
邊擦拭著,她又忽然開口道:「之前我看過一本雜談,裡面有不少小故事。說古時候有個大官,平日裡沒別的愛好,最愛做的就是給他夫人畫眉。這事兒被同僚知道了,於是就笑話他,堂堂男兒豈能擺弄女人閨閣之物。不過,這大官卻說,閨閣之中,他與夫人做什麼與外人有什麼關係?公務不出差錯,誰又管得著他是否給夫人畫眉。初讀故事我只是看個樂子,現在想想,此為舉案齊眉,又是夫婦之間相互扶持之意。就如將軍身上有傷,如若房中有賢良夫人,這些小事必然都照料的很好,又怎會放任將軍的傷處幾日不換藥?」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隨著說,一邊往那傷口上塗藥膏。
既然打聽他喜好太難,那就從別的方向出發,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娶了媳婦兒的好處。
他若自己想得通,那她接下來行事也就不會那麼難了。
沒有得到回應,阮泱泱動了動眼睫,隨後再次抬頭,看進的還是他的眼睛。
這個人……沒聽到她剛剛說的話麼?
繼續低頭給他的傷口塗藥,藥膏是淡綠色的,泛著一股清淡的藥香。
全部擦在了傷口上,她輕輕地吹,儘快幹了,也好把他的衣袖放下來,不然就全部都蹭到衣服上了。
隨著她吹氣,他的手也再次成拳,本就堅硬的手臂緊繃起來,像石頭似得。
燈火不如將軍府那般通明,但恰到好處。
鄴無淵居高臨下,他始終都能看到她光潔的額頭。
宛若白瓷,白的過分,細膩的過分。
她的耳朵白的透粉,一直連帶著露出來的頸側,許是因為她微微歪頭,那弧度極好,修長而優美。
他也不回答她,以至於她根本就不知他到底啥想法。樂意還是不樂意,起碼給個信兒啊。
將塗在傷口上的藥膏吹乾了,阮泱泱這才動手把他的衣袖一點一點的放下來。
一切做好,阮泱泱也站起身來,鄴無淵無聲的收回自己的手臂,舉止自如。
「將軍早些休息吧。咱們莊園裡沒那麼多消遣,不過從莊園側門出去倒是一馬平川,可以跑馬。」別人家的莊園裡頭可以張羅些樂子玩兒,有特意搭建的戲班子,亦或是還可以請人來表演雜耍之類的。但將軍府的莊園就很素淨,因為老夫人不喜歡。
再說,阮泱泱也覺得沒啥意思,聽戲,看雜耍表演,還不如躺著睡覺呢。
抬眼看她,鄴無淵的眼睛一時看起來深邃如漩渦,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去休息吧,太晚了,你那手工就不要做了。」
提起這個,阮泱泱笑了笑,「好,將軍歇著吧。」後退兩步,她便轉身離開了。
門始終是敞開的,鄴無淵可以一直看著她回到自己的住處。在這裡,距離近,她做什麼,他都能聽得到看得到。
今晚不再做『手工』?那是不可能的,她還著急趕工呢。
不過,不能在小廳裡了,都在一個大院子裡,很容易就會又被看到。
全部挪到臥室,把所有的燈也都挪了過去,阮泱泱又熬到了後半夜,這才歇下。
一大早的,她就被雞叫給嚇醒了,睜開眼睛盯著床頂,待得再次傳來雞啼聲,她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竄起來了。
莊園裡養了不少家禽,那時老夫人知道她不吃雞肉等物,也很少叫莊園裡的人送雞肉回去。倒是雞蛋送的勤,因為養了不少的母雞。
但除了母雞,也有公雞啊,它們叫起來,特別特別的嚇人。
屋子裡光線朦朧,聽著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