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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耳自己心裡清楚，她只有努力得不能再努力，才可以給自己的生活一個保障。

彼時她正在整理登記未來一週的預約，聞言點頭：&ldo;好的，謝謝師傅！師傅，下週一有個客人要紋複雜圖案，我先提醒您，要提前準備。&rdo;

老闆家裡有個剛生小孩的老婆，最近不僅要顧店，還要照料著家裡，沒客人時就急著要回家。他已經開始換外套拿車鑰匙：&ldo;好，我知道啦！那我先回家了，一會你記得把電都斷了再鎖門哈！&rdo;

&ldo;放心吧!&rdo;卓耳比了個&ldo;ok&rdo;手勢，就繼續低下頭登記。

說是八點半，等她把認為都該做的事情全部做好後，都九點四十了，站在大門口確認電源都切斷、椅子都擺整齊後，她滿意地把卷拉門往下一拽，踩著門底鎖好。

攏一攏披散在肩膀上的頭髮，她想著改天得去剪短一點，趁著天全熱起來前。夜晚的風吹在她單薄的背上，煢煢沿著街道走了好久，聞到關東煮的香氣她才想起來午飯之後一直都沒吃。

挑了三串海帶、一串豆腐和兩串鵪鶉蛋，她把杯子遞給攤主：&ldo;要重辣。&rdo;

買好關東煮，第一件事就是拍下來發給李勝男，雖然知道她現在還沒下課：&ldo;嘻嘻我今天的夜宵加餐！今天也很努力，你也要加油！想你！&rdo;

卓耳在老城區的一個巷弄裡租了間房子，在二樓，一樓還住著房東，是對老夫妻。當初瞭解到她的身世後甚感同情，以一個月一千的價格把整個二樓都租給了她，還囑咐她餓了可以去樓下廚房隨便使用廚具做飯。

那個老奶□□發也是自然捲，和她奶奶一樣，笑起來眼角彎彎，總讓她想到自己的奶奶。

巷弄到了晚上沒有路燈，只有偶爾路過的別人家門頭上裝的小燈泡可以給她點光亮。她握著關東煮杯子，一邊小口喝喝熱湯，辣到過癮處咂嘴大口呼吸，一邊哼唱著《天黑黑》的調子。

拐過一個巷角，她突然感覺身後有腳步跟隨。這一段路漆黑又寂靜，兩旁的房子都是空的，她愈加心慌，加快了腳步，並把手機電筒開啟。

她加快，背後的腳步聲也加快，而且凌亂細碎，似乎不止一個人。

黑夜裡的雲像幽靈，樹影像鬼怪，她急匆匆地小跑，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她剛欲大聲呼喊，就被身後的人一把捂住了嘴巴用力往後一拽，隨後一隻汙臭的麻袋套在自己頭上。

&ldo;臭婊/子，不給我錢，私吞拆遷費，你是誰生的？啊？！沒法沒天了還！&rdo;雨點般的拳腳落在她背上，肚子上，腿上……她越是掙扎，打得就越狠，踢得就越重。

&ldo;老子今天就得教訓教訓你，你給我學乖點，老老實實把錢給我，不然下次我再來！非打死你不可！&rdo;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惡魔的聲音摩擦著她的耳膜，撕裂了她的心臟。男人蹲下來隔著麻袋一把拽住她的頭髮，其他人的踢打還是沒有停止。卓耳奄奄一息，感覺額頭上的熱流一路流進嘴裡，是鐵腥味。

有個人唯唯諾諾地問：&ldo;老哥，差不多行了吧？再打就出人命了……&rdo;

男人狠厲地說：&ldo;怕什麼！你還想不想還賭債了！這兔崽子沒眼力見，不把她打服她不會給錢！&rdo;

又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劇痛，卓耳嗚咽著抱著頭，她覺得自己的肚子已經被人踩穿了，五臟六腑都踢破了。

又有人不敢再繼續下去：&ldo;算了吧，今天就到這，我覺得夠狠了，她自己回去想想，怕了就會把錢給你的。&rdo;

男人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