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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泡假意被他說服，點頭應和道&ldo;行行行&rdo;，低頭往袋子裡抓薯片的時候卻忍不住偷笑。

床上的鄭永一直挺安靜，突然輕聲念道：&ldo;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rdo;

？？？液泡和陸鮮衣莫名其妙地看過去：&ldo;你這說啥呢？&rdo;

鄭永&ldo;嘿嘿&rdo;一笑，玄機不可測，悠然回答：&ldo;說賈寶玉呢……&rdo;

……

漏盡更闌，陳釉已經感到眼皮墜墜，但還是不敢大意，睜大著眼睛對著窗外的馬路專注地張望。幸而小城夜裡人少車稀，沒有太多幹擾的事物，大馬路上走一人其實是很顯眼的，陳自省車速極慢，一邊看著路況一邊也在四處探望尋找。

&ldo;哎哎哎，&rdo;唐祁突然大喊，指著左邊馬路叫他們看，&ldo;那個是嗎？&rdo;

陳釉和她爸立馬轉頭看過去，果不其然，陳爺爺正低著頭坐在樹下的馬路牙子上，遠遠看去孤單又無助。陳自省馬上踩了剎車，陳釉沒等車停穩就開門沖了下去。

&ldo;爺爺！爺爺！！！&rdo;哭喊著跑到馬路對面，陳釉感到腳都虛浮了，是飄到爺爺身邊的。她蹲下來第一件事就是看爺爺身上有沒有傷，看他神志是否還清醒。

陳爺爺輕輕抬頭看著孫女，又看看剛跑過來的兒子，哭喪著臉：&ldo;走不動啦！實在是走不動啦！&rdo;

陳自省無奈地走過去扶著他：&ldo;爸……您說您，唉……您要出門去哪，跟我們說就行，我們帶您去啊……您這一個人大半夜地走，多不安全啊……&rdo;

陳爺爺氣地鼓嘴：&ldo;我想我大寶！跟你們說，你們都不帶我來！&rdo;

陳釉自責地抱著他：&ldo;對不起，爺爺……我們先回家，回家睡一覺，我陪您來看姐姐，好不好啊？&rdo;

陳自省附和：&ldo;是是是，您現在去，大寶也睡覺了，您不能把大寶吵醒再看她吧？明天我開車帶您來看，好不好？&rdo;

陳爺爺有些不情願：&ldo;我就想啊……跟大寶道個歉……我怎麼能把她名字給忘了呢……&rdo;

陳釉聽了更傷心了，抹著眼淚：&ldo;姐姐不會怪您的，她知道您疼她愛她。&rdo;

唐祁走過來幫陳自省一起把爺爺扶起來，架著他慢慢回到對面車上。陳釉說想在後座陪爺爺，唐祁就自覺地換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終於找著了，終於沒弄丟爺爺，萬幸中的萬幸。陳釉把小靠枕墊在爺爺脖子後面，輕輕拍著他的胳膊勸他閉上眼睡一覺。

爺爺不放心地重複：&ldo;明天一定要帶我來啊！不然我就再也不回家啦！&rdo;

陳自省一再保證，絕對親自開車帶他看陳瓷，這才慢慢把他哄安生。

往市區裡開的路依舊平穩安寧，只是空氣由涼變熱，晚風也漸漸停息。陳釉沉默地看著街景流著淚，找是找著了，心裡還是不踏實。剛剛爺爺睡著前，唱了句&ldo;滿堂的兒女留也留不住，一捧黃土雨淚紛紛&rdo;，她總也釋懷不了。

爺爺記錯了曲名，這些歌詞卻忘不掉啊……

陳自省執意要求先把唐祁送回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