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疾行(第1/3 頁)
江知酒到了昪河一帶,這裡又稱“小農山”,跟農山的狀態差不多,也是江湖人居多,只是不比農山遍地門派來的猖狂。
只是外人以為這裡閭閻安堵,安逸得很。
江知酒的馬經不起這番辛苦,昨日已經頻頻停下不肯走。身上銀錢用的差不多了,江知酒知道去農山路遠,打算在這裡休整一段日子,反正這件大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兒。
相白趕著馬車進了昪河城門:“夫人,咱們今晚上宿在何處啊?”
早上起得早,驚琛靠著江知酒睡得正香。
江知酒低頭瞧了瞧他,低聲跟相白說:“你去找個當鋪,把我那些首飾換了錢,買兩匹好馬去,找個差不多的客棧先睡一晚,明天我去想辦法。”
相白應下了。
她補了這樣一句:“我那個金絲包著的銀鐲子就留著吧,也買不上價錢。”
“是。”
相白找了一家小客棧,叫尋初客棧。
他們幾個人擠在一個小房間裡,江知酒走進去後,看了下屋裡只有一張床,她摘下手上的翡翠指環遞給相白:“再去開個屋子吧,孩子還在這呢。”
“是。”相白拿了指環下了樓。
江知酒將驚琛扔在一邊不顧,站在窗欞前面,突然輕蔑一笑,有些詭異。
“你終究還是沒能放過我,卻是我放過了自己。”
江知酒突然大聲的說了一句,搞得驚琛一愣,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他小聲的喚了一句:“阿孃?怎麼了?”
“哈,你啊,死了也是白死一遭,沒人記得更沒人緬懷。”
這話,更是嚇了驚琛一跳。
“只有我啊,還知道你這麼個人。”江知酒說完話,又輕笑了兩下。
“阿孃!你是不是生病了?”
驚琛衝過去抱住江知酒,可他小小的,只能緊緊抱住她的腿。
“夜夜笙歌世人究竟在歡笑些什麼呢”江知酒的眼神漸漸放空,她盯著窗外遠方,流下兩行淚,嘴角卻仍是向上仰著的。
“阿孃你別嚇我琛兒害怕”驚琛用盡力氣搖了搖江知酒的腿,大叫到“阿孃。”
江知酒在驚琛的這幾句“阿孃”中逐漸轉回身來,她將驚琛抱起來,坐到床榻上。
“阿孃,我不吵著吃橘子了,咱們回去找爹爹給你治病吧!我去跟他解釋,那日是我自己從屋簷上掉下去的,不是你推的我,爹爹不會怪你的,他疼你!”
“什麼?你何時摔下了屋簷?你這孩子,去屋簷頂上做什麼?難不成學得上房揭瓦那一套了?”
江知酒似乎根本記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這樣一問,倒是問住了驚琛。
驚琛正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時候,相白辦完事情回來,敲了門:“夫人,琛兒,下樓吃點東西吧。”
尹驚琛擦了擦淚,拉著江知酒的手:“走吧阿孃,我餓了,想吃點東西去。”
江知酒被他一拽,也不再追究屋簷的事情。
用過晚飯,驚琛趴在屋內的桌子前有些吃力的讀著《千字文》,他隨了他爹爹的慵懶,在文章學問上好像並沒有什麼興趣。
他靠在手肘上,另一隻手隨意的搭在書上掃著那些文字,眨幾下眼睛就倚著睡一小下,江知酒不在屋裡,他便就只是裝裝樣子。
“夫人,這些銀子是不夠咱們撐到農山的,要不然,您有沒有想過回府裡去呢?”
江知酒在相白的房間,相白擺出典當鋪帶回來的銀錢,也是少的可憐。
“相白,你若還惦記著那個富貴人家,那我們今日就此別過,我獨個兒帶著琛兒,也是能到了農山的。”江知酒板著臉說。
“夫人!相白絕無此意,我是奴才出身,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