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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就是指水果。
白居易先生不是說了嗎,荔枝這嬌貴的水果,&ldo;若離本枝,一日而色變,二日而香變,三日而味變,四五日外,色香味盡去矣。&rdo;[注3]長安離荔枝產地那麼遙遠,以唐朝人的保鮮技術,北方人要想吃到鮮荔枝,只能像唐玄宗那敗家皇帝一樣,動用驛站快馬接力送貨,連人帶馬累死不計。哪家水果商能有這種自組快遞公司的實力?萬一千辛萬苦從南方運來一批貨,一兩天之內賣不光全爛了,不是賠本賠大發了!所以您想去市場上買荔枝吃,基本不可能。要是真有錢,自己組織一批人馬專門從南方搞&ldo;特供&rdo;吧。
拿荔枝來顯擺的難度太大。不過沒關係,退而求其次,還有一種高階水果,不但奢侈而且很有文化品位,長安人咬咬牙努努力可以弄到,這就是現代小資們喜歡賣弄的&ldo;車厘子&rdo;‐‐櫻桃。
櫻桃,唐朝人也叫&ldo;含桃&rdo;。說它有文化品位,因為在北方地區,櫻桃是一年中最早成熟的水果之一,被稱為&ldo;初春第一果&rdo;。每年櫻桃季到來的時候,朝廷用它來供祖宗薦廟,皇帝帶著大臣在皇家櫻桃園裡搞採摘、專門開宴席品嘗,還向近臣賞賜櫻桃作為一種榮寵象徵,受賞的大臣要隆重地寫詩做文章答謝皇帝,誇耀自己有面子,像王維、韓愈、白居易這樣的大手筆都寫過。
而且,每年新科進士放榜的時間,也往往跟櫻桃成熟時間重合,新進士們聚在一起大吃的&ldo;櫻桃宴&rdo;也相當有名。不過說是&ldo;大吃&rdo;,其實每人能享受一小碟已經不錯了,因為這種水果非常貴,您聽說過&ldo;櫻桃好吃樹難栽&rdo;嗎?雖然長安本地可以出產櫻桃,但也就集中在皇家御苑的櫻桃園和不多的一些果園裡,每年產量有限,所以誰家請客能弄些櫻桃來,那是很讓人驚嘆的。
光是弄來鮮櫻桃還不算完,您打算讓客人怎麼吃?每人面前放一盤子,自己用手抓起來塞嘴裡?咳,村氣了吧,浪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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