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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無心臉上一片慘白，幾乎不敢去看明音的眼睛。當初的一切在這一瞬間都有了解釋，他本以為那是血祭時自己施術偏差導致的意外，卻不曾想，在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這一切就已經註定！

&ldo;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do;明音嘆息了一聲，終究是不忍苛責，她的語氣略微緩和了些許。

&ldo;我只是……為了應對&l;焚天之劫&r;。&rdo;冷無心強撐著說。

&ldo;事到如今你還要瞞我！&rdo;明音終於動了真怒，&ldo;若只是為了&l;焚天之劫&r;，以我的修為縱使身中&l;陌聲&r;堅持二十年也不是難事，根本就不需要另外培養一個人去應對！&rdo;

&ldo;你最好跟我坦白，你抽了我的魂魄安置在這歸墟絕地，究竟想要做什麼！&rdo;

&ldo;如果那樣做，你會死的。&rdo;白衣的祭司緩緩說，彷彿經過了極大的掙扎，他雙眼緊閉，神情痛苦，&ldo;我想……救你。&rdo;

&ldo;我用重明若和慕緋玄的行蹤和眠霄神使交換了&l;定魂咒&r;以保你的魂魄，又將阿源獻祭給了凜煜劍。沒有人能活著度過焚天之劫，我原本打算在渡過此劫之後，讓你用她的軀體活下來，這樣只是犧牲一個人就能……&rdo;他忽然說不下去了。

沒錯，如此做的確是隻犧牲冷疏源一人就能救下蒼夙全族，能保住他最想保住的人，可他又有什麼資格做出這樣的決定？

雖然他不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的性命，可對明音來說，那些人都是她傾盡所有也要保護的族人。

&ldo;無心，你真讓我失望。&rdo;明音定定看著他，眼神徹底地冷了下來，就像是在看一個從不認識的陌生人。

&ldo;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我一同繼任族長和大祭司之位時所立的誓約？&l;身居此位，當以此身護我族&r;。你我為蒼夙犧牲本就是應盡之責，你怎可如此！&rdo;

&ldo;我不能看著你死。&rdo;冷無心低垂著頭。

&ldo;現在，停手！&rdo;明音的眼中閃過一絲動容，卻被她強行壓了下去。不論出於何種原因，既然登上了這個位置，他們二人就都沒有資格因為自己的私慾作出任何決定。

&ldo;阿音，來不及了，冷氏已亡，一切都遲了。&rdo;冷無心聲音發顫，他的十指緊握成拳，細細的血絲從指fèng中滲出。

不是不愧疚，也不是不後悔，只是……事已至此，無能為力。

他從來沒有想過，當年的一念之差，竟至於斯。

☆、琉璃緋

那是……誰？誰在那裡？

凌飛塵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他眼前是迷亂的火光，偏偏卻又如同置身冰窖一樣，渾身上下都冷的厲害。火光深處隱隱傳來哭喊聲，尖而細，莫名地讓他有些熟悉。

這是……什麼地方？

本能地就想靠近聲音傳來的方向，凌飛塵伸手揮開面前的火光，火焰舔上他的手臂，劇烈的疼痛驟然像針刺一般傳入腦中。可不知為何，縱使是在這樣的煎熬之下，仍然有一種力量驅使著他不顧一切地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他從火海中走過，留下一串帶血的腳印，舉步維艱。

&ldo;哥哥……&rdo;走著走著，忽然有一個稚嫩而微弱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凌飛塵如遭雷擊，身體驟然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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