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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擎銘拿進來一個水盆後便出去了，而且還不忘關上了門。

拿著水盆走到凡華旁邊，凡華看著他氣勢洶洶的架勢，道：「你……」

「脫衣服。」嶽擎淡淡地說道。

凡華懵了，脫衣服幹嘛？

「我給你擦身子。」嶽擎又說道。

「啊？」這下凡華真愣住了，不過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脫衣服。」嶽擎又加重了語氣，臉上寫著不容商量的神情。

嚥了口唾沫，凡華想著算了，他愛怎樣就怎樣，反正這人從一開始就一副唯我獨尊的架子。

衣服慢慢地脫落，凡華的身子也慢慢地顯露了出來，而他的臉上，也是染上了一絲不明顯的尷尬。

畢竟，二十年來，他都沒有在誰面前如此坦誠過。

在他還想著不好意思的時候，一塊濕棉布貼上了他的胸膛，然後……

「嘶……」凡華瞪大眼睛盯著嶽擎，快燙死他了都。

而這一聲，直接便讓嶽擎眼眸暗了幾分。平復過來後，他問道：「燙？」

凡華無語地點了點頭，眼睛瞄了一眼嶽擎滿是繭子的手。

明白過來的嶽擎只好擰乾了布巾，等涼了才替凡華擦身體。

一股安靜又油然而生，想著現在最不適宜安靜，凡華想了想，只好道歉道：「今天早上的事，對不起。」

「嗯。」嶽擎應了一聲。

於是屋子裡又安靜了下去。

凡華看著嶽擎，驀然產生一種錯覺，就好像躺在床上的是他，而自己才是拿著棉布給他清洗身子的人。

「咳咳……」乾咳了一下，凡華揮去了腦子裡亂糟糟的想法，正想開口問他其他人的情況，但是話沒說出，瞬間在眼前放大的臉龐便直接把他嚇住了。

微厚的嘴唇緊貼在他的嘴唇上，周圍剛硬的鬍渣刺得他生疼。

發現自己果真沒有忍住，嶽擎便也放棄了鬆口的想法，右手緊扣著凡華後腦勺，讓他更貼合自己。

異樣的氛圍就這樣持續了許久，最後反應過來的凡華一把推開了眼前的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被推開的人一臉陰鬱地看著他，伸手想給他順一下氣，卻被對方猛地揮開。

「嶽、嶽擎，你想幹什麼呢？」凡華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地質問道。

嶽擎沒理會他，只是抓起他的右手，幫他擦洗著。

凡華掙脫了他的手，同時又因為牽扯到了腿上的傷而低呼了一聲。

很快，他便被那個比他壯碩一圈的人給摟住了。

緊靠著對方寬闊的胸膛，對方強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地在他耳邊響動著。

沒力氣掙扎的凡華只能放棄，依著嶽擎的姿勢平復著呼吸。

「嶽擎，我看不透你。」悶悶的聲音從嶽擎的懷裡響起。

時而溫柔的你，時而粗暴的你，也許都是真正的你，但是目的是一樣的嗎？

也許帶我遠離了皇宮的爾虞我詐，我該感謝你，但是那些在你手下逝去的亡魂，我又該去找誰訴苦呢？

也許我們曾經是朋友，但是我明白，在你我之間，一直隔著一道鴻溝。

疲憊地靠著嶽擎，不一會兒凡華便閉上眼睛睡著了。

小心地把凡華放回床上，嶽擎洗了一下身子，便也和衣上床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泛出出了魚肚色。睡得迷迷糊糊的凡華動了一下身子，慢慢張開了眼睛。

由於腿傷而不得不平躺了一晚的身子僵硬得很，凡華抽了抽自己的左手，不想卻把對方給弄醒了。

「額……不好意思。」凡華撓了撓頭，他真沒想著要打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