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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月兒哀求著。

那桃美人見到他下來，輕笑了一陣：「雖然是啞巴，但好歹還懂點時務。」說罷大搖大擺地上了馬車，招呼車夫走了。

偏過身，凡華邁出了步子，後面兩個姑娘只能跟上。

「殿下，你怎麼就讓給那賤人了？」月兒氣嘟嘟地罵道。

冰兒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小孩子，說什麼話呢？」

揉了揉被敲的地方，月兒還是看著凡華。

「我們還想在這裡逗留一會兒，一些紛擾能避則避吧，反正都能到王府，也沒差有沒有車坐。」

「可是……」月兒還在不甘。

冰兒拉了一下她的手：「行啦，殿下都不在意了，你也別想那麼多了。」

「哦……」月兒翹著小嘴。

走在前面的凡華突然開口了：「在宮中的話，現在我們大概在做桂花糕了罷？」

月兒答道：「是啊殿下，只是這裡氣候乾冷，不適宜桂花樹存活，自然也沒有那些吃食了。」

眼尖的冰兒指著前面一家店鋪：「哎月兒，你看前面那個是不是桂花糕？」

月兒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好像是，真的挺像的呢！」

冰兒對凡華說道：「殿下，我們去那裡看看，給你買點桂花糕？」

「對對對……」月兒猛點頭。

無奈地看著眼睛放光的兩人，凡華點了點頭。

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凡華看著兩人走去。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忽而一片邊上已經染上一層燦金的葉片飄落下來，正好落在凡他的頭上。

轉頭看著石凳旁邊的大樹，早晨的陽光照在那稀稀疏疏的枝椏上，又帶著一片片葉子的影子灑落下來，在凡華身上潑出一身斑駁，光暗交錯間，衣物上墨青色的花綴若隱若現。

伸手接下一片葉子，看著那葉子中間細密的紋路和已經微微乾枯的葉身，凡華愣了愣神。

曾經自己也有過疑問，秋天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季節？只是單純的葉子黃了，老了，就像邁入中老年的人兒一樣，輕易讓風吹毀。

只是那一圈燦金的葉邊，卻又在陽光下熠熠生光。

或許，秋是恬淡的，沒有了春的活潑，夏的熱烈，但也沒到冬的蕭條。

只是安靜地盤踞一方，兀自地守候來去匆匆的流年。

舉起手中的葉子，看著它在溢位的光線裡舒展，凡華情不自禁地念出了那一句話：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萬世輪迴，畫圓同歸。」

「如此詩雅，當真讓本王自愧不如。」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凡華回頭，華錦王爺正一臉笑意地站在不遠處。

起身向他行了個禮，凡華便安安靜靜地站著了。

華錦王爺一邊搖著檀木扇，一邊向他走來：「我想，能夠聽到姑娘的話語，也是本王的一個榮幸了。」

凡華笑了笑。

「如此景，如此人，當真是讓人著迷。不過這景只是尚好，重要的還是這人啊……」

冰兒月兒已經回來了，在看到華錦王爺時都驚詫了一小會兒，不過反應過來的兩人很快就向他行了禮，然後回到凡華身邊。

「小姐，那裡不是賣的桂花糕的。」月兒開口道，滿臉遺憾。

凡華揉了揉她的頭。

華錦王爺開口道：「人齊了，便啟程吧。」

月兒好奇地問道：「王爺也不坐車嗎？」

華錦王爺微微一笑，「本王喜歡步行的。」

月兒愣了愣，冰兒趕緊在她後面扯了一把，把她拉了回來。

凡華向他笑了笑，示意他一下，便繼續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