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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月一陣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這件事，顧淮一個字都沒告訴過她，顯然這些事，也並非無關緊要的事，他應該要告訴她的。

舒閣老看著無言的沈清月，又哂笑道：&ldo;不光有此事，這兩日皇上又罷百官，本是該吏部尚書積眾怨，顧淮倒好，上趕著寫摺子，人家把黑鍋推到他頭上，他也不說什麼，你可知道又是為了什麼？&rdo;

沈清月皺著眉，搖了搖頭。

舒閣老生怕話說重了，傷到了沈清月，不由得放軟了語氣道：&ldo;他是為了拿下吏部五城兵馬司的幾個指揮使！我聽吏部的胡閣老說，顧淮給他遞話，若吏部能迅速嚴查五城兵馬司指揮使，顧淮願意攬下所有責罵。他不過是為了借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拉永恩伯府下水。這下好了，五城兵馬司的幾個指揮使是下獄了，顧淮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他這招數簡直就是殺敵一千，自損一千！&rdo;

沈清月僵僵地站在原地。

舒閣老重重嘆息一聲，道：&ldo;有密報說韃靼進犯，皇上已經打算對永恩伯府一干侯爵暫時放鬆，但永恩伯府從五城兵馬司往過密，抓了幾個指揮使，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永恩伯打草驚蛇而鬧得人心惶惶，他明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動五城兵馬司的人，偏要出手，若不是他擔心永恩伯府熬過此劫，恢復元氣，再難撼動，所以才拼死下了重手，還能是為了什麼？若早知如此，我絕不會在翰林院裡提拔他，更不會讓他現在就有機會替皇上擬寫摺子。&rdo;

沈清月腦子裡亂得像藏了線團，理不清楚到底哪裡才是頭緒……顧淮這些天不回家，回來一趟也是匆匆就走，為什麼竟在外面瞞著她做了這許多不合分寸的事？

舒閣老復又道：&ldo;這些事顧淮為何不告訴你？他根本就是怕你知道了，會看出他的私心！若真如你所說，你們只是因為各自利益為婚，他現在損舒家羽翼去報私仇，你豈肯叫舒家替他吃這麼大一個虧？

什麼勞什子動了真心，這一環套一環，不過是為了在他漏出馬腳之後，好哄了你，替他在我面前求情，替他自己留一條後路‐‐你看，你這不就上鉤了嗎？

有你牽制舒家，舒家難道還能要了這畜生的命？你倒是對他有真心，他對你可有半分真心嗎？！從頭至尾，他只是想利用你接近舒家達成他的目的而已，從未變過，卻還誘得你為他付出真心！&rdo;

沈清月腦子滯了片刻後，心口微微發酸，這果真是顧淮環環相扣算計好的嗎……她不相信他一直都在算計她，甚至連她的感情都算計進去了！

舒閣老不敢逼急了，坐下抿了口茶，輕聲問沈清月：&ldo;我倒也不是要強拆你們的婚事，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我知道這些事你現在還難以相信，你且慢慢悟一悟吧。有舒家在，便是和離，也不會讓你吃苦頭的。&rdo;

沈清月眼眶輕微發紅，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她的眼睛看到的顧淮，她的心感受到的顧淮，絕不是這樣冷酷無情的人。

舒閣老知道沈清月一時間不能接受，但她必須清楚地知道所有的事實，他道：&ldo;顧淮像這樣得罪人，即便天子恩在，底下的人能不給他使絆子？他在官場上還能有任何建樹嗎？等到天子一日不在，他還年紀輕輕，天恩已斷，官場可還有他容身之地？除了報殺母之仇，還有什麼事值得他這樣傷敵一千，自損一千？清月，你告訴我，還有什麼事值得他這樣拿前途去拼？&rdo;

沈清月手心冒出冷汗，難道顧淮當真擔心皇上就此放過永恩伯府，他恨極了謝家人，所以才做出了糊塗事？

她抬眼看著舒閣老，道：&ldo;我不知道懷先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我與懷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