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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霍焰嗤笑,抬起胳膊撞了撞身邊的徐蘭庭,「自己把人請過來的,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徐蘭庭皮笑肉不笑,「只要我們阿竹開心…」
「哦,是麼?」霍焰說,「那你剛才怎麼一副要弄死沈清渠的表情?」
霍焰:「好朋友之間,抱一抱怎麼了?」
他的話音未落,男人就已經起身,走到了陳竹身邊。
徐蘭庭牽起陳竹的手,朝沈清渠點點頭,不著痕跡地擋在了兩人之間。
「阿竹,我們去切蛋糕。」
沈清渠看著兩人執手離去的背影,沉默不語。
一旁的葉熙倒看得開,「風水輪流轉,只要活得比那老狐狸久,我就還有機會。」他拍拍沈清渠的肩,一臉惋惜,「可惜,您沒我這麼年輕,怕是熬不死徐蘭庭那個狗男人。」
沈清渠沒有葉熙那麼孩子氣,只是說:「只要陳竹幸福,就好。」若徐蘭庭辜負了陳竹,他絕對,不會再放手。
聞言,葉熙哼哼唧唧地嘀咕了一陣,也沒多說什麼。
是啊,他們所希望的,不就是陳竹快樂、幸福麼?
燭光搖曳,蛋糕前,陳竹看向徐蘭庭的眼神,已經證明瞭一切。
「祝你生日快樂。」
陳竹被簇擁著,被溫暖包圍著,被所有的美好環繞著。
還有,他愛的人,陪伴在身邊,告訴他,「阿竹,許個願望吧。」
陳竹閉上眼,眼前不再是漆黑,而是溫柔的暖黃。
願望…
世界和平,國泰民安。
還有,還有…
陳竹想求一個一輩子,一輩子,和那個人的一輩子。
和徐蘭庭的一輩子。
「寶貝。」聽見男人的呼喚,陳竹睜開眼。
眼前,眾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都默默退到了一旁,男人身形高挑,從人群中朝他走來。
暖黃的燭光中,徐蘭庭的眉眼格外溫柔。
他朝他走來,一次又一次。
這一次,男人手裡多了一張薄薄的信紙。
陳竹不知道徐蘭庭要做什麼,但看見對方隱隱顫抖的指尖,陳竹不禁心頭一動。
「二十歲的阿竹——」徐蘭庭眉眼低垂,直長的睫毛掃落一圈陰影,讓他的眼眸隱匿在一片昏暗中。
「很抱歉,哥哥是個混蛋。這一年的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一個人,可偏偏,我在最不會愛人的時候,愛上了你。」
徐蘭庭頓了頓,抬眸,望向了陳竹。
男人的眼底似星河翻湧,那一年的遺憾、愧疚、痛苦,他都沒有說出口,可陳竹都一一在徐蘭庭的眼底,看得分明。
過往已經是過往,徐蘭庭頓了頓,深深地望了陳竹一眼,而後,接著往下說,「阿竹,我想我終身都無法抵達你的高度——抱歉,我永遠不懂你的信仰、你的堅守,我只是個愛你,很愛你的人渣。」
「愛你,並且因為愛你,而愛著你的信仰,你的堅持,是我徐蘭庭這輩子做過的,最為偉大的事。」
陳竹看著徐蘭庭緩緩屈膝,而後,男人在眾人或詫異或遺憾的視線中,單膝跪伏在了陳竹跟前。
徐蘭庭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坦蕩而熱烈的愛,雙手奉上。
「阿竹,」男人仰起頭,高挺的鼻樑上一層細膩的汗,「讓我一直愛你,好麼?」
一枚金色的戒指出現在眼前,戒指簡單而樸素,陳竹從那熟悉的紋路上,認出來,這是爸爸媽媽結婚的婚戒。
父輩的愛情承載了理想和信仰,又在光陰的角落裡沉寂了多年。
而徐蘭庭將這份信仰上的灰塵拂去,在戒指的內側刻上了屬於他們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