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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蘭庭。」姜健仁忽地出聲,「你知道要是陳竹當初要是沒有遇見你,他會是什麼樣麼?他會有簡單卻快樂的高中,會有精彩的大學生活,他往後的人生會和理想為伴,他會過得很幸福。」
姜健仁緩緩說:「可是,你卻在最不應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在了陳竹的生命中。你的出現,就是陳竹人生中最大的災難和汙點。」
離開姜健仁家中時,已經是凌晨時分。
徐蘭庭疲倦地靠在椅背上,他合著眼,卻一絲睡意都無。
方旭的話,姜健仁的話糅雜在一起,在徐蘭庭的腦子裡橫衝直撞。
還未等徐蘭庭理清思緒,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打了進來。
徐蘭庭微微坐直了些,「您好。陳——先生。」
陳文國也是一夜沒睡,電視裡反覆播放著陳竹的採訪,他每看一次,心上的鈍痛便多一分。
「你是,徐蘭庭吧。」陳文國按著陳竹給的聯絡方式,撥通了對面的電話。
「我是陳文國,是陳竹的爺爺。」陳文國緩緩說,「我想你是記得我的。有些話,我雖不想來贅述,但想到你不擇手段也要將陳竹捏在手心裡,我不得不再說一次。」
他說:「我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你一定要綁著陳竹不肯放手。徐少爺,我想問您一句,到底是為什麼?」
徐蘭庭一句話也說不出,他沉默著,沒有出聲。
陳文國嘆了口氣:「你的為人我瞭解過,感情對於你來說不過就是這個相處得不好,就換了下一個。你就,不能放過陳竹嗎?」
「難不成,就因為陳竹先離開了你,你覺得被人打了臉心裡不鬆快?」
「陳先生,」徐蘭庭終於出聲,「您別這樣說。」
陳文國冷冷說:「怎麼,你徐蘭庭的臉就打不得麼?」
「徐蘭庭。」陳文國想起陳竹孤身在國外,心裡就一陣陣地疼,「你放過我們竹兒,放過他,成麼?」
陳文國:「我教養他一場也算曆經艱難萬苦,他能從這山溝溝裡走出去也十分不容易。你要是還有一丁點兒良心,放過他,放過我們陳竹行嗎?」
徐蘭庭忽地說不出一句話,直到電話結束通話,他也沒能說出一個字。
陳文國的一字一句,都尖銳地扎進了徐蘭庭的心口。
他緩緩弓著身,長長地呼吸著,愧疚感幾乎將他的脊背壓彎。
「對不起,」男人徒勞地,無力地,低聲說,「阿竹…」
原來,他的愛才是原罪。
第36章
深夜,寂靜的公共電話亭。一個高瘦的身影微微弓著身,縮在窄小的電話亭中。
「你爺爺沒事兒,就是學校的老師…唉,他們都以為你是因為沒錢上大學,還自發舉辦了一次籌款,可到最後也沒找到你這事兒就擱置了——對了,聽說你們班主任還辭了十六中的工作!也不知道為啥,說要去什麼什麼彝族支教…」
陳竹吐出一口白氣,莫斯科的天氣實在太冷,他回身關上了電話亭的門,電話裡方旭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
「還有姜健仁那王八蛋,當初拿著錄音威脅你的是他,現在他跑出來充什麼好人四處打聽你的訊息,聽說還差點兒上你老家找你,不過,很快就被——被那誰給攔下來,聽說還給教訓了一頓,現在老實了點兒。」
陳竹沉默地聽著方旭說著國內的種種,他的家人,他的老師,都是他日夜牽掛著的人。
只有想著這些人,在異國他鄉語言不通的地方,陳竹才覺得自己還是有歸處的,不會隨波飄蕩。
唯獨,聽方旭提起徐蘭庭,陳竹心裡那一點點惡意才會被喚醒。
他無法不恨徐蘭庭,恨著徐蘭庭的同時,他也在恨當初那個貪圖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