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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擠不堪且犬牙交錯，鳴笛的鳴笛，按鈴的按鈴，跟兩旁茂密的樹木一起，交匯成一片墨綠色的濁流。一家剛剛開業的電器專賣店掛著&ldo;熱烈慶祝全國運動會在我市舉辦&rdo;的條幅，門口大喇叭反覆放著《最近比較煩》，也不知道幾個意思。一群白髮蒼蒼的老人彎著腰，在地上撿著爛菜葉子和被踩扁的聖女果，顯見得是為剛剛結束的早市收拾殘骸。幾個正在收攤的早點鋪子，將各種骯髒的炊具餐具往熱氣騰騰的鍋裡塞，彷彿要把省城這糜爛和迷茫的早晨打包帶走，明天再上。

二手房公司並不遠，就在臨街的一條馬路邊，整個門臉塗成暖黃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賣有機雞蛋的，門楣上掛著塊牌子，上書&ldo;圓滿地產&rdo;四個字，右下角還標示著連鎖門店的數字，店門口有很多穿著黑色西裝的中介，站成整齊的三排，聽最前面的一個長著將軍肚的頭目訓話。不知頭目說了什麼，他們突然集體鼓了三下掌，齊刷刷喊道：&ldo;要!要!要!&rdo;把一個遛狗的老頭嚇了一跳。那頭目繼續講話，沒說幾句，黑西裝們又集體鼓掌喊道：&ldo;好!好!好!&rdo;這之後，他們像泡了水的壓縮木耳一樣散開，少數進了店裡面，絕大多數站在門口，拿著一摞宣傳單向來往的路人發放。

蕾蓉帶著唐小糖剛剛走進店裡，有個中介就笑容可掬地迎上來道：&ldo;您好，請問您是要買房還是租房?&rdo;

唐小糖說：&ldo;我懷疑你們租給我的房子是凶宅，請把租金退給我!&rdo;

那中介收斂了笑容，對著裡面喊了一句&ldo;店長&rdo;，剛才在門口訓話的將軍肚走了過來，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兩個女孩的身上摩挲了好幾遍，才問什麼事情。唐小糖把大致經過說了一遍，那店長一邊聽一邊不停地冷笑，最後道：&ldo;有枚指甲就是凶宅，那有個保險套就是窯子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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