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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團結,不但成功的復了仇,而且還從僱主那裡得到巨大的補償,撫卹了那三百部下的家人。
蓋天台的盧水胡僱軍也因此成為北方十六國征戰時期最受倚仗的傭兵,整整二十年間盧水胡人都活躍在北方的戰場上,直到夏國定都,秦州的杏城被賜予盧水胡人,蓋天台才慢慢收攏盧水胡人,讓盧水胡人過著半傭兵半牧民的生活。
一面天台旗,一筆巨大的財富,這是當初禿髮偄檀準備克復姑臧的資本,誰也沒有想到他沒有滅國在沮渠蒙遜的手上,卻在發兵西征的時候被自己的女婿抄了老家,致使南涼滅亡。
他帶著兒女部將降了西秦,結果被女婿一杯毒酒鴆死,這秘密從此只有皇后和太子虎臺知道。
禿髮虎臺和禿髮皇后密謀殺西秦國主之前,因為擔心事情會不成,又將秘密告訴了尚且年幼的禿髮破羌,這才有了這一次源破羌自動請纓回到姑臧的事情。
他對拓跋燾所說的,當然是因為姑臧城外還有許多父親的舊部可以聯合,但事實上佛堂裡的三樣東西才是他需要的。
天台旗、南涼王室的財寶,以及一封血書,如今全部到了源破羌的手裡。
三者之中,又以那封血盟書最為珍貴。
北方十六國初期時都是以部落制度聯合,禿髮部被稱為“河西鮮卑大都統”,曾和乙弗鮮卑等鮮卑部族歃血為盟,訂立了互助的盟約,子孫後代世世代代相互扶助,如有違背誓言,必遭天譴。
諸部會盟時,由部落大薩滿以眾人的鮮血立了誓,以羊皮製了血盟書,從此南涼眾人齊心協力建立國家,隴西與河西的鮮卑紛紛歸附,南涼開始興盛,諸多鮮卑豪酋也得封各地,成為一地的強族。
如同雖然二十多年過去了,但當年立下血盟的酋長們還有不少健在,既然以子孫血裔為誓,就算當年這些酋長已經死了,他的子孫也是要認的。
源破羌正是準備拿著這封血盟書去召集鮮卑舊部,等待魏國大舉攻涼之時,這些鮮卑舊部就是最好的後手。
源破羌並沒有成王成霸的野心,在他家破人亡,如同野狗一般在外顛沛流離時,是魏國因為同根同源的原因收留了他,妥善安置他和他異母的兄長。
魏國給了他們尊嚴,給了他們地位,先帝給了他們住處和學習的機會,而現在的陛下賜給他和兄弟爵位以及自己的人馬。
他在南涼時尚且是幼子,如果兄長繼位,他不過是個安樂王,而如今他是魏國的西平侯,在魏國被視作同源的宗室,也可以領兵作戰,並不比在南涼時差。
更重要的是,拓跋嗣和拓跋燾兩位帝王都給予他“直勤”的地位,“直勤”代表他們也有繼承王位和帝位的權利,從此沒有人因為他是破國的王子而輕視他,而他從心底也認同自己是魏國人。
先帝待他如同親子,他和很多拓跋宗室一般,是跟在拓跋燾身邊一同學習的,也是在那段時間,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具備成為一國國君的能力。
治理一個龐大的國家實在太複雜也太需要天賦了,他既然從小並不是以“為君”的定位而培養的,自然也沒有這樣的格局。
拓跋燾是天生的王者,他在這樣的君主麾下效力,並不覺得委屈。
但國仇還是要報的,家恨也不能不平。西秦已經被赫連定所滅,他的家恨已平,如今該輪到北涼嘗一嘗破國滅都的滋味。
源破羌咬著牙走在昏暗的暗道中,表情冷厲地從地道里鑽出,和兩個親衛一起封好地道的入口,趁著天色未明之前迅速回返,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的父親死的屈辱,他的兄長和姐姐死的屈辱,他的異母兄弟整日只想著如何恢復昔日的榮耀,只有他在咬牙堅持。
唯有真正的實現自己的價值,方能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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