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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rdo;齊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跟上了他的步子。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一起散步，沒有汽車，沒有行人，沒有嘈雜的背景音，沒有說走過一段路口之後就必須尷尬轉彎。

他們只是很安靜在走，前後隔了不到一步。時不時還有蟲鳴聲在路兩旁的草叢響起。

又是一陣風過，孫澈側過頭去看了看。

&ldo;喜歡我今天的禮物？&rdo;想到齊鬱居然會留著那條絲帶，孫澈的表情都柔了幾度，沒記錯的話，那年齊鬱送他歌碟時，也是用黃色的絲帶包著的。

&ldo;恩。&rdo;齊鬱應了一聲算是回答，低頭將大衣領子更向上拉了一點。

&ldo;齊鬱……&rdo;孫澈站定，齊鬱不得不停下來抬頭看他。

墨色濃重的夜裡，孫澈的眼裡亮著一種莫名的光彩。

&ldo;你不要總是慢我半步，習慣性地站在身後，讓我看不到你，輕易忽略掉你的存在。我之前說的話，希望你是有認真考慮過，我要的，是你能和我並肩站在一起，就像現在這一刻，我更希望你能坦白的伸出手，安心交給我去握住。&rdo;

齊鬱也只是站著，一動不動望著他。

&ldo;我知道這很不容易。&rdo;夜裡空曠的山路上，孫澈的低喃聽起來更像一種嘆息，&ldo;很多事，總有它存在的意義，也有必須去做的理由。原諒我經過這些事之後，才漸漸理清楚一些感覺。可你總是讓我驚訝。&rdo;

即使離得這麼近，孫澈依然看不清齊鬱的安靜到底意味著什麼。

只好又低聲笑了笑，&ldo;你的確是讓我驚訝的，也沒人像你這樣傻，會一直站在我身後不走。即使你為我住進了醫院，醒來時我並不在身邊，你依然還是會走到我跟前來。我以為讓你看到那一幕，對你對我，都算是解脫。只是沒想到，我卻先慌了。&rdo;

&ldo;齊鬱。&rdo;孫澈說到這裡，才感覺到齊鬱放鬆了警惕。張開雙臂，他滿足地去擁住面前這個人，&ldo;齊鬱，&rdo;他又喊了一聲，這個擁抱，他彷彿已經想了太久，&ldo;怎麼會有像你這樣的人，遇上了，就再也不想失去。&rdo;

&ldo;所以關於穆小東，你的答案是這樣的。&rdo;沒有掙脫，也沒有那個字，耳邊，是齊鬱良久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

孫澈並不想就此放開雙手，齊鬱話音一落，他已經接道，&ldo;其實那天，我們並沒有做到最後。關於穆小東，我已經讓他回到自己的生活軌道，傷害到你，我沒資格說抱歉。但是，我已經找到了想要回應的感情。齊鬱，給我們這個機會，這一次，認認真真開始。&rdo;

那雙被他圈緊的手臂，緩緩從口袋裡抽了出來，就像走了太遠的旅人，對著散發著燈光的小屋，齊鬱嘆息著回擁上他的後背。

這一刻的滿足，遠勝語言能形容。

孫澈激動的吻了吻齊鬱的耳廓，追尋著他的眉，他的眼，直至落到那雙讓他眷戀的雙唇。

&ldo;唔哇……媽媽！爸爸！你們在哪裡？&rdo;一陣嘹亮的哭聲無情打破了好不容易培養出的氣氛。

齊鬱不著痕跡地疏離開彼此間的距離，兩人順著哭聲看去，是一個四五歲模樣的小女孩，正趴在顫巍巍的樹枝上嚎啕不已。

兩人詫異地對視了一眼。

齊鬱當先走了過去，那樹枝離地面差不多一人半高的距離，山腰這一塊確實樹木眾多。看情況，這個小姑娘準是趁大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來的。

總不能放著小孩兒一個人在這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