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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建設原本耐心就被磨盡,這會兒瞧著祁豔紅一個軍人後代這麼嬌氣,心裡更反感。
某xx曾經教育過青年男女,不要染上嬌驕二氣。
她倒好,相親第一天就遲到,就這麼點兒路還腳疼。
那人家長征兩萬五千里路是咋走過來的?
顧建設一個根紅苗正的軍人後代,容不下這口氣。
“腳疼就回家養著吧,我送你回去。”
他到底還保留有家教修養。
不過女人是徹底驚呆了,啥?回家?
這才剛見面呢,就回家?
“顧營長這是啥意思?我咋聽不懂?是覺著我家門戶小了,高攀不起你們顧家的門檻麼?”
祁豔紅尖酸挖苦。
顧建設蹙眉,平和的眉毛揚起來,竟也有了怒意。
“祁豔紅同志,我敬你是個女同志,不好聽的話也就不說了,咱們雙方父母不瞭解情況,亂點了個鴛鴦譜,咱們年輕一輩的可不能糊塗。”
祁豔紅心裡那點兒傲氣全起來了,嘴尖翹起:“哦?咋就叫糊塗了?”
“跟我相親是糊塗?我一個女人家,是犯了啥十惡不赦的大事?要這樣兒評判,你倒是好好說說。”
顧建設不想他給人家留面子,人家都不要,非要捅開這層窗戶紙。
不過祁豔紅嘴皮子溜,說話咄咄逼人,是典型的會吵架的女人。
顧建設這種軍營里長大的男人,沒啥經驗真心吵不贏。
他無奈把軍帽摘下來,嘆氣:“我時間有限,現在你是回家,還是咋地?”
祁豔紅狹長的眼挑起來,頗有幾分媚色:“我忽然覺著腳不疼了,不回家,咱們逛園子。”
哼,她偏不如他意。
顧建設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一個女同志咋臉皮子一點兒都不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跟沒事兒人一樣。
他哪兒知道,男女那點兒事,誰臉皮厚誰贏了。
祁豔紅非扯了顧建設去逛中山公園,他們都是縣城本地人,對這公園熟得跟自己家似的,也沒啥好看的。
可是架不住女人嘴皮子溜,一會兒講講小時候的糗事,一會兒又問問他在軍營裡的事兒。
好歹還是個小學教師,有點兒見識,時不時說上幾句報紙上的話,惹得男人家國情懷起來,真跟她講起話來了,先前那點不快一掃而光,還覺得聊得有幾分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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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顧建設出去相親去了。
顧母在家拾掇了會兒,也圍上條圍巾,出門去了。
張臘梅今兒個又去供銷社換了米麵菜和一點兒肉,好容易自家男人李水生放假,得改善改善伙食。
只是剛過警衛亭,前邊一位大媽口袋裡掉出來一塊手絹。
張臘梅趕緊大著嗓門喊:“噯噯噯!大娘,你的撫子掉了。”
顧母回過頭來,瞧見一位略胖的年輕婦人拎著大包小包的,撿起自己的手絹,跑過來,咧開一嘴牙:“喏。”
顧母和煦笑,接過手絹:“謝謝。”
張臘梅臉微紅,害臊道:“謝啥,一個大院兒的,都是應該的。”
倆人一起並著走。
顧母道:“孩子,我不是你們大院兒的。”
張臘梅向來八卦,打聽一句:“哦?那是來探親的吧?親戚是院兒裡哪家啊?”
顧母眼中劃過一抹精明,忽然淡淡笑道:“就是院兒裡祁家呀,也不算親戚,沾兒交情罷了,之前聽人家說祁家閨女好,正巧我家兒子到了結婚年齡,來說說親,看看能不能成?”
張臘梅眼珠子微轉,又多嘴問了句:“您家姓啥?”
該不會是那個啥顧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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