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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愣住,何安下講起天目山中事。他咧嘴笑了,原本被煙燻黑的牙齒竟已白淨。他一把摟住何安下的脖子,叫道:“三年不見,我成了小白臉,你成了糙爺們。”
王大水將審問交託別人,帶何安下入了酒樓,酒樓裡站著三個身高腿長的女特務,迎過來沏茶倒水,擺上果盤。
王大水是大痴所收的第二個徒弟,他加入中統後未對任何人說過。大痴受中統通緝時,王大水暗中照應,令他躲過兩次追殺,覺得自己對得起師徒情誼了,從此不再過問他的生死。
王大水嘆道:“他是等佛之人,我你是凡人,有點黃金、美女的小幸福,可要牢牢抓住。”何安下問他是否還修大痴傳下的法,他說早不修了,過一會兩眼放光,說:“我現在對道家感興趣。”
道家有采陰補陽之說,王大水做了中統高官後,得到個美女,成了易如反掌的事,他決定利用這一優勢,採陰補陽,長生不老……最低限度也要透過睡女人的功法,鍛煉出七八十歲仍能睡女人的體質。
何安下聽不下去,王大水仍滔滔不絕,說他已經用實踐證明了採陰補陽的科學性。松滬戰役開始後,他白天在上海蒐集情報,晚上坐火車去南京彙報,清晨前趕回上海,根本無法睡覺,但他的身體不但沒有垮掉,反而精神越來越旺盛,似有使不完的力量。
他的秘訣是坐火車時,挑兩個年輕漂亮的女特務作陪,聊東扯西,打情罵俏。在眉目傳情間,度過生理疲憊的極限。
王大水:“光是聊聊,就有這麼大功效。證明了採陰補陽的科學性。”何安下覺得無聊透頂,說有事在身,要告辭了。王大水:“上海亂成這樣,你走在馬路上別給流彈打死,有什麼事,我給你辦好了。”
何安下想,找人正是特務的專長,說:“找司馬春夏,幫我查一下他的住址?”王大水笑得燦爛,連拍何安下肩膀,道:“問我可是問對人了,我去過他家多次,熟門熟路。你們只知他是寫武俠小說的大家,我則知道他是隱秘的道家修煉者。”
何安下:“啊,你拜他為師了?”
王大水臉一紅,道:“我至今沒見到他。”
司馬春夏近五十歲,無有子女,妻子逝世多年。他現跟著侄子生活,其實是他租下了侄子家的一間房,每月交房租。他也不跟侄子家一塊吃飯,各有各的爐灶。
他用的是一個燒煤球的小爐子,沒有廚房,就在院中做飯。王大水拜訪多次,問他侄子都說他在屋裡,但王大水每次開啟門,均見不到人。
聽說何安下是代表靈隱寺請司馬春夏做方丈,王大水迸發出巨大熱情,高聲說:“我陪你去。我有車!”估計他覺得這次總算能見上面了。
司馬春夏侄子家是座二層木樓,樓下院子狹隘,不到二十平方米。
王大水推院門而入,仰頭衝二樓喊:“在麼?”二樓一扇細小窗戶中傳出一聲“在!”
王大水滿意地笑笑,領何安下入了院,走到一樓最裡的屋前。屋窗戶下襬著一個鐵皮爐子,窗戶上滿是油膩的煙垢。因為陰天,屋裡開了電燈,透過汙濁的玻璃,可見裡面有個人影坐在桌前。
王大水:“真有人!”何安下點頭,表示也看到了。王大水脖頸脹紅,道:“讓我先進,想單獨問他幾個問題。”
何安下退到院中,看王大水推門進去。
半晌,王大水出來,懊惱叫喊:“屋裡沒人!走了走了。”
王大水拉何安下往外走,何安下抵住他手,道:“我想試試。”
站在門前,何安下思緒萬千。想自己十六歲上山求道,至今經歷了太多的人和事,學過太多的功法,卻依然沒有找到活著的核心。
何安下隱隱感到,屋裡的人能給予自己一個核心。至於他去不去靈隱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