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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法出的偏差。
何安下要扶他去內室休息,他卻執意離去。黑壯漢子仍癱在地上,他輕踢一腳,黑壯漢子大叫一聲醒來,活動開筋骨後,將他扶上了馬背。
盲人坐在馬上,與何安下抱拳告辭。此時,出劍傷人的年輕人自一棵樹後跑出,奪過黑壯漢子手中的韁繩,黑壯漢子掄拳要打,盲人低喝一聲,制止黑壯漢子。
年輕人不說話,抬頭望盲人,目光如電。盲人在馬鞍上,坐姿穩如山嶽。年輕人的眼光暗淡下來,垂頭,牽馬而行。
黑壯漢子在馬後跟隨。
他們走上大道,遠望,只是三個平凡身影。
回到藥鋪,何安下見地上的薄劍猶自閃著寒光,感到一切皆如夢幻。
15、暗柳生
杭州入了梅雨季節,一日一日皆天色陰慘。何安下很少出門,整天抄寫醫方。不是在醫學上用功,而是修養自己的無名指。
幹做飯、洗衣等家務時,無名指用不上,的確是生活中的廢指。何安下卻發現,獨在寫毛筆字時,可用上它。
毛筆的執筆法,是食指、中指自外,拇指自內,夾住筆桿。食指、中指用力,可以寫出豎線,拇指用力,可以寫出橫線。而無名指自下抵在筆桿上,無名指用力,寫出的是斜線。
前三指決定了縱橫格局,是正,而無名指產生了斜線,是奇。不料書法和太極拳一樣,均要依賴無名指生出變化。
何安下整日寫字,體會的是彭家七子的武學。
一日,何安下縮在櫃檯後寫字,無名指自發抖了一下。他仰頭向櫃檯外望去,見兩個穿黑色西裝的人站在了店裡。
何安下站起身,客氣地說:〃二位診病,還是抓藥?〃兩人並不回答,何安下觀察兩人手的指節部位皆有繭子,呈暗灰色,這是打沙袋、木樁的痕跡。
兩人目光直愣愣的,像是沒有個人意志的犬類,只要聽到號令,便會撲出撕咬。何安下心知還有第三個人,他踱步出了櫃檯,眼光急速掃視店內,卻並沒有發現什麼。
忽然,何安下聽到一絲極其細微的聲音,音質似乎是蟬叫又似乎是笛聲。他側耳辨別聲音來的方向,無名指又自發地一動,兩個大漢的拳頭已打在了自己的胸口小腹。
何安下暗叫〃糟糕〃,以為自己必被打壞,不料自己的身體卻像團泥,毫不受力,打在胸腹的拳頭,各自滑開了。
兩個大漢愣住。何安下寫字時,練的是彭家七子〃全身皆松,只有無名指緊〃的口訣,現在無名指一緊,全身登時放鬆,卸掉了拳力。
梅雨季節到來後,他寫了數十萬字,成就了太極中乘功夫。
那似蟬似笛的聲音再次響起,兩個大漢身形一錯,拳頭打向何安下的肋骨。何安下的無名指一軟,全身頓時團緊,拳頭如打在鼓面上,反彈出去。
第二部分第23節:15、暗柳生(2)
兩個大漢的胳膊甩到了腦後,仍餘力不消,帶動得整個身體退了三四步,方穩住身形。
何安下低吼一聲:〃出來吧!〃他已聽出那似蟬似笛的聲音來自東窗外。
東壁窗戶外露出兩張人臉,因逆光關係,看不清五官,其中一人離開了視窗。幾秒鐘後,門口走進來一個人,他把手中的傘收起,抖了抖水,立在門旁。他披一件黑色斗篷,頭戴黃色軍帽。
隨著走動,披風散開,露出整身軍服。一般軍服為適應各種體型的人,總是略為肥大,而他的軍服肩部和腿部攏緊,似乎不是統一尺碼,而是專為他一個人剪裁的。這種從未見過的瘦身軍服,不知是什麼兵種。
這個人臉色臘黃,眼皮鬆懈,顯得十分疲勞。他向何安下抬起雙手,只見他的指頭上繞著一根絲線。他把絲線緩緩抻開,以毫無起伏的語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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