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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嚴盡歡壓根沒有安慰她的打算,更落井下石地沒收能讓歐陽妅意暫且從失落中分心的工作。
歐陽妅意淪為閒人一隻,醉生夢死及胡思亂想的時間更長,賴在客房三張古董大床上睡上一整天的次數也更多。
躺在他躺過的枕,窩在他窩過的被褥,他凝望著門扉等她進房的心境,她慢慢體會到了,等待是件好漫長的事,難怪,每回他見她來,他都好開心,雅緻的容顏上,綻開迷人笑花。
他總是在這裡等著她。
乖乖的,冀望的,不貪婪的,等她。
等她有空,等她願意陪他吃頓飯,等她跟他說些話,等她拉著他去逛園子……
歐陽妅意雙眼睜著,偶爾輕眨,古董床上的雕飾花紋佔據眼簾視線,她揣摩古初歲躺平在床上時,思緒裡想些什麼。
妅意。
她知道,他的思緒裡,只有她,乾乾淨淨,沒有任何雜質,就是她。
妅意。妅意。妅意……
他用他吃力的嗓,被毒啞的喉頭,擠出的破碎,喊她的名字。
風聲,她聽成了他的聲音。
葉聲,她聽成了他的聲音。
蟲鳴聲,她聽成了他的聲音。
一切一切,她都聽成了他的聲音……
她循著那些聲音,追逐出去,像只無頭蒼蠅,滿園子慌亂飛舞奔走,她硬拉他走過的橋、她挽著他逛過的花團錦簇、她以輕功帶領他一塊兒躍上的賞月樹梢,每一處每一處每一處,她都聽見他在說話。
我是人,非神非妖非怪,我只是……有些不一樣。
他哪是隻有些不一樣?
他對她而言,是非常的不一樣好不好!
她管他是不是藥人!管他身體有金絲蠱蛔蟲螂蛆或是水蛭,又怎麼樣?!
他是古初歲最重要!
你別怕我。
就算他問她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她還是會大聲回他,我、不、怕、你!
她怎麼可能會怕一個待她好,笑起來又那麼惹人憐愛的男人?
即便她害怕蟲類,也絕不害怕他!
我唯一人選只有你。
那你為什麼要走?
為什麼不聽我說完話?
為什麼帶著那麼羞慚的神情,掩上房門,退了出去?
你聽見沒?我在哭呀!你為什麼不回來安慰我?我一直在哭呀!
歐陽妅意絆跤,跌坐在溼滑臺階上,抽抽噎噎哭泣起來。
落寞地蜷著身,不知該如何是好。
驀地,一雙臂膀自她身後環來,將她抱住。
她一驚,直覺要喊:“古——”
不是古初歲,是尉遲義。
他凜然著臉龐,看著她的淚水,一時之間,他撇開眼,不敢與她相望。
“義哥?”
為什麼一臉肅然沉重地看著她,又急忙將視線挪開?
“我找到古初歲了。”尉遲義皺眉說道。
她被淚水洗滌的眸子圓亮,瞅緊尉遲義,連眨都不敢眨。
找到……古初歲了?
“但是……”尉遲義咽喉一緊,說與不說,都兩難。若是瞞著妅意,也許對她才更是好訊息,可方才妅意尋人的盲目和無助,不能無止盡地延長下去,他無法眼睜睜看她宛若一朵離水的花,逐漸枯萎。
長痛與短痛,都是疼痛。
“他死了。”
歐陽妅意的腦門被突如其來的轟然巨響震得嘈雜,尉遲義的聲音,變得縹緲不實,遠得像從天際傳來。
誰死了?
誰?
誰?!
尉遲義按住她的雙肩,字宇清晰,字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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