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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崊一走,陳白岐就回家了。
北京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家離得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可除非必要,他工作後很少回去。
&ldo;這怎麼了啊?&rdo;陳母正好在家,一看到他,連忙上來扶住。
陳白岐在沙發上坐下,把柺杖放到一邊,&ldo;前一陣子被東西砸了一下,沒什麼大事。&rdo;
陳母心疼地眼淚汪汪,&ldo;打電話你怎麼不說?是不是出去跑新聞傷的?&rdo;
陳白岐不願意多提,就沒接這話茬,&ldo;我爸呢?出去了?&rdo;
陳母下巴指了指書房,&ldo;在裡面看書呢。&rdo;
陳白岐起身,&ldo;我進去看看他。&rdo;
陳母看著陳白岐去書房的身影,嘆了口氣。
不知道兩人這次會不會又是不歡而散。
&ldo;爸。&rdo;陳白岐站在書房門口,朝裡面望了一眼,陳銘正趴在桌子上拿筆寫著什麼。
陳銘扭頭,看見自家兒子拄著拐站在門口,眉頭皺了起來。
他也沒問怎麼傷的,就只是招了招手,讓陳白岐過去坐。
陳白岐也習慣了,從小到大,陳銘就是家裡唱黑臉的。
那時候陳銘出任務也多,在家時間很少,每次回家,他都很怕他那張端著的臉。
小時候他很皮實,陳銘只要在家,他就沒少捱揍。
挨完揍,他就跑到高復老頭兒的家裡偷偷哭鼻子。
親戚朋友都說他和陳銘是上輩子的仇人,這輩子父子倆脾氣才這麼格格不入。
可恰恰相反,從內心來說,他對陳銘一直都是又敬又重。
他一直都很驕傲,他的父親是個軍人。
所以他從小都按照陳銘給他畫的既定軌線生活,事事爭優,只希望他不會給他丟人,也一直暗自祈盼能博得父親的一句誇讚。
但是從來沒有。
他內心一直都有一個新聞夢。
高考結束,填報志願,他去尋求陳銘的意見。
&ldo;學醫吧。&rdo;這是他從他那裡得到的答案。
他記得那次他就是在書房問的。
最後他選擇了醫學,並且專業課一直都是第一名,最後還公費出了國。
可是他不快樂。
一切不是從心底熱愛的工作要你去做的時候,你都會不快樂。
面對乏味和枯燥,絕望是本能。
得改變了。
那時候他心裡這個聲音逐漸在放大。
然後遇到木崊,積攢的晦澀一下就爆發了。
他毅然決然地選擇跨專業,在所有人都覺得他的醫學人生一片光明的時候。
歸國,陳銘在他面前悶著頭抽了一整根煙,他說,&ldo;你太任性了。&rdo;
陳白岐那時候笑了笑,回了他一句,&ldo;我任性得太晚了。&rdo;
一窮二白地開始在外奮鬥,從臥底記者一路走到現在的位置,箇中艱難只有他自己知道。
現在,他已經不需要他的肯定了。
&ldo;在家休息幾天?&rdo;陳銘看著他,表情不怒而威。
&ldo;拆了石膏就走。&rdo;
陳銘淡淡點頭,&ldo;讓你媽燉個湯。&rdo;
&ldo;好。&rdo;
父子對話就到此結束。
陳白岐起身離開書房,等書房門關上,陳銘幽幽嘆了口氣。
他開啟旁邊的電腦,搜了下陳白岐,各種各樣的新聞和評價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