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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鬆了口氣，一塊石頭落了地，道：“回去告訴嫂子，就說我知道了，改日親自去面謝罷。”

命雲晴：“把那幾個香囊拿來賞給小娟。”

“多謝奶奶。”小娟大方地行禮退出，她是王氏身邊的貼身大丫鬟了，我自然不能慢待。

瓷器一項既然已經有了著落，我也就心安了一半，代良的婚期既然已經擇定，我一天自然忙的不可開交，汪夫人現在是萬事都不管，我心裡打定主意，不能叫家人和外人看了我的笑話，一定要讓他們看看。

這天是過禮的前一天，我早上就起來準備裝箱子，忽然只見沁瑤急忙進來說：“奶奶，太太打發人來告訴，說親家老爺那邊來信了，明日過禮要一對翡翠龍鳳，不然是不接的。太太叫奶奶作速去辦。”

什麼，這符家的事也太多了，我不由得憤憤地說：“有了銀的，又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寶石，真是貪得無厭，他一個女兒究竟要賣多少錢才夠？”

“奶奶，說這些也沒用了，明日就是過禮吉期。現在想想到哪裡去弄吧。”沁瑤焦急地說。

“那能有什麼主意，快叫人到外頭翡翠鋪子裡去買去啊。”

“剛才沒來的時候，我都已經打發人去問了，可是都沒有現成的，所以才急著來回奶奶。”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想了想，道：“庫裡一定還收著整塊的翡翠。你馬上帶人開了庫房。挑出兩塊來，連夜送到外面，多加工錢，雕出一對來，就說明天非要不可，不能耽誤的。”

沁瑤答應一聲。匆忙去了。雲晴在旁邊說：“這親家老爺虧得還是有學問的，竟然這麼不知廉恥，難道嫁一次女兒就要憑這個發財？”

“這還是小事。只是從這點上看，這未來的的二弟妹，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就看這份家教就知道了。”我冷笑一聲道。

“太太做主，非要說這符家小姐好。其實還不全是咱們那位二太太做的孽？”雲晴道。

“她害了鼐兒還不夠，又給我留下這個事端，路還長著呢，以後就沒有碰見的日子？”

不一會。沁瑤來回復說：“送到京城最大的玉器鋪子了，加了三十兩銀子，明日丑時可以取。”

“你去回太太，就說已經辦妥，東西也已經裝箱了。不用擔心。”

過禮的日子倒是沒什麼事，風平浪靜地過了，婚禮前期，榮國府上下更是忙碌，王氏趁著家裡有空的時候，也常過來幫我忙。汪夫人十分高興，眼看娶第二個兒媳婦了，準備了很多東西要賞賜給符氏，興致勃勃地打算著抱二房孫子，榮國公因為心情好，身體看上去也健壯了些，府裡的人都說是符氏帶來的福氣，是沖喜的原因，更顯得這位未來的二少奶奶地位非同一般，雲晴不服氣地向我說：“人人都是勢利眼，還沒過門呢就這樣捧起她來，以後真過了門，還不知要怎麼樣呢。”

“每人有每人的緣分，也許這位弟妹和咱們太太就是投緣呢，好不好，很快就知道了。”我不以為然，日子還沒過呢，知道是什麼樣子。

代良雖然身為新郎，卻像最漠不相干的人似的，終日只是鬥雞走馬，除了過禮那天，一共也沒露面幾次，有什麼事，汪夫人問他這樣可好，他也只是說一句：“怎樣都可，憑太太作主。”就算了。看上去他對這婚事是無可無不可的，根本也沒放在心上，代靜一次笑著逗他道：“二哥，我看這不像是你要娶親，倒只像是太太娶媳婦。”

“反正婚姻大事，不得不行，我就依從太太就是了。”代良總是那副一切無謂的態度，不知怎麼，雖然人人都說他是個不成器的人，可是我覺得他倒別有一番灑脫豁達。

“這是什麼話，又說這瘋瘋癲癲的了，眼瞅這就是娶媳婦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了，在這麼不顧前後的，當心老爺又要生氣。”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