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釉蓮心中再是憤恨不滿,到頭來,也只能用這些個小家子伎倆,少少消些邪火。
卻哪曉得,上天也好似根本不願她難為周天驕似的。周天驕返身才往華濃宮去,謝府的密信便至了,謝釉蓮心不在焉地懶慢看來,須臾,面色便就慘白一片了。
這時候,她哪還再有心思刁難周如水,忙就改了主意,急急吩咐習秋去速速將人請回。
待周如水再次入殿,宮人們已將食器呈上,在案前堪堪擺好了午膳。周如水朝殿中的謝姬一禮,便見謝釉蓮神色如常,櫻唇帶笑地朝她招了招手。如此,她也只得見招拆招,做無事狀盈盈一笑,規規矩矩地入了席,依著宮人端來水盆,垂下臉去攝衽洗漱。
外頭艷陽正盛,花開正好。待得周如水再抬起臉來,就見謝釉蓮斜倚榻上,纖細的手指把玩著一把象牙梳篦,正儀態萬千地盯著她兀自出神。
見周如水看來,謝釉蓮便是陰柔一笑,笑意不及眼底地微微勾了勾唇,猩紅的手指甲往腰間一比,須臾,又再矮去幾分,不無感慨地說道:&ldo;本宮初見你時,你也就只這麼點大罷。&rdo;
謝釉蓮這話飽含深意,又不無感慨。直叫周如水也是神情一晃,忽的就回想起了往昔。
她抬眼看著謝釉蓮,一時間,彷彿在看著過去。想著,自然而然便道:&ldo;兕子初見庶母之時,真覺得庶母是這天下難得的聰慧美人。彼時,謝府姑子彈琴鬥唱,旁的小姑都在唱些個花前月下,卻只庶母不同。我至今仍記得,庶母唱的是,太行之路能摧車,若比人心是坦途。巫峽之水能覆舟,若比人心是安流。人心好惡苦不常,好生毛羽惡生瘡。&rdo;
這般說著,周如水倒再沒了早先想要敷衍的心思。她那像是珠玉琉璃般漂亮的眼珠清澈非常,靜靜望著謝釉蓮,頗是坦然誠摯地說道:&ldo;自初見謝永清時,我便知她非是兄長良配。遂再見她惡毒有餘,手段不足,就更嫌忌非常。這樣的姑子,壓根配不上阿兄。壞她的名聲,確是我有意為之。然我雖曾因激怒口不擇言,卻她命喪黃泉,實非我之本意。&rdo;
碎陽透過蠡殼窗溢入室中,斜斜的金色光芒照在周如水的身上,襯得她紅唇粉腮,漂亮的有些失真。她沉靜的目光靜靜地望著謝釉蓮,盯著她尚未顯懷的小腹,靜默再三後,終是紅唇輕啟,問出了當年謝釉蓮初入宮時,她曾問過的話,&ldo;許多道理你都明白,卻為何還會落得今日這般境地?我大兄不好麼?嫁給君父,徒為權謀葬送一生,真是你想要的麼?&rdo;
&ldo;周洛鶴又好麼?一個心屬她人,須臾便可性命不保的夫主,也算得上是良配?&rdo;周如水的話,如何不會讓謝釉蓮回想起過往?她冷冷一笑,想起當年自個為了出風頭所作的那些個與眾不同的歌兒。真覺的一川菸草,滿城風絮,自個被命運戲弄得體無完膚。
想著,她的眸中仿是湧動起了熊熊火焰,嗤笑著冷睨著周如水,一時,也懶得遮掩的,不無嘲諷地說道:&ldo;值得?什麼是值得?你是愛慕劉崢值得了?還是愛慕王玉溪值得了?你又以為,這世上只有你愛過人?用過真情麼?我也曾愛過!愛得近乎癔症,無藥可醫。卻後來呢?還不是嫁給了你的君父!愛?愛是什麼?愛比死更冷!&rdo;
不遠處,鳥兒停在翹起的飛簷之上,幾聲清脆的鳥鳴傳來,叫寂靜的室中終於有了幾分生機。
說完這話,謝釉蓮早已撇開了臉去,抬起雪藕般的皓腕支起額,再不願多看周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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