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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周如水滿不在意地點了點，符翎更是失笑，她風情萬種地抬了抬下顎, 默了半刻才道：&rdo;也是了!如今那宮裡, 怕的不是不正經, 而是太正經。像二皇兄那樣的, 才是最不得聖心的。&rdo;

說著，她微微一頓，如凝脂般的玉臂半倚在連枝花緋綠靠枕上，眯了眯眼, 輕輕曬道：&ldo;我聽聞, 你前段時日學了射藝, 君上見你射箭，很是稱讚了一番。後來，公子詹得知了, 便討了個巧，在紙中密封了龍麝香末做成箭，喚名&ldo;風流箭&rdo;敬獻給了君上。君上得此箭後, 便召集了美人們聚在一處，親自拉弓放箭。彼時，中箭者立即滿體濃香，很是香艷。為此, 君上也很是著迷，每每都喜召中了箭的美人侍寢。藉此，公子詹倒是得了不少的好處。&rdo;

&ldo;然也，如今那些個美人各個都願中那風流箭。&rdo;周如水撇了撇嘴，言及這件事，神色極淡。

見周如水面色不好，符翎也未止住話頭，她徐徐地道：&ldo;公子詹都懂得如此討好君上，那麼二皇兄呢?他做了甚麼?&rdo;

&ldo;兄長能做甚麼?他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這般荒唐的事兒，他根本碰也不會碰。&rdo;

&ldo;所以，他才不得聖心吶!&rdo;符翎冷冽一笑，望了周如水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ldo;公子詹上有君心，下有以謝氏為首的一干世族幫襯。二皇兄呢?他有甚麼?自洛鶴去後，婁後避走出宮，後廷的中饋都掌握在了謝釉蓮的手中。婁氏一族又一直偏守南疆，雖手握重兵，卻也從來都對朝中之事鞭長莫及。我母親又是個計短的，送進宮的美人每每都不得用，如今，還因此栽了個大跟頭。你倒說說，他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又有甚麼用?這宮中的局勢，有哪一處是偏於他的?&rdo;

符翎字字珠璣，叫周如水幾乎啞口無言，她不由皺了皺眉，半晌才道：&ldo;從眼前看，自然舉步維艱。但論長遠，卻是有利國之社稷的。畢竟，天下真正的坦蕩英才，只會認阿兄為主。&rdo;

&ldo;長遠?今夕都沒有，何談來日?&rdo;符翎冷冷一笑，已是肅起了臉，她嘆了一口氣，沉聲地說道：&ldo;我這次來，也是想說明我的立場。我與旁的公子從來不合，這輩子，若還指望著繼續猖狂，便只能靠著母親，靠著你與二皇兄了。如今，咱們也算是打斷了胳膊還連著筋。君上不喜二皇兄，咱們其實都明白。所以呀，有些事，二皇兄性情耿直不願做，你一個姑子，本就不招人眼，替他做了，也沒甚麼不好的。&rdo;

這話點到為止，卻也真是隻有符翎才敢講的。周如水微微頷首，曉得其中利害，更不禁感嘆大兄教會符翎的實在太多。

她正百感交集，又見符翎目光忽然凌厲地掃過左右宮婢，輕撫了撫裙擺，轉了個話頭，慢騰騰地說道：&ldo;講到謝氏，我倒還是要說一句。母親曾有來信，道是你仍與謝釉蓮有走動。謝釉蓮那廝，道她是你的庶母，卻是個無情的婊、子。你待她熱絡親近，即便不談婁後，不談你二兄，就是談及你往生的大兄，也是不該的!&rdo;

現如今，謝氏一門如日中天，或許，也只有符翎才有這膽子喊周王最愛的寵姬&ldo;婊、子&rdo;了。周如水輕嘆了一聲，只覺閣內的濕氣都被火盆給蒸散了，她隱晦地提醒道：&ldo;阿姐，這話在別處可說不得。&rdo;

&ldo;旁的人我也懶得講，不過是提醒你罷了。謝釉蓮可不簡單，這幾年來，她受了多少非議?被多少人記恨?心字頭上一把刀，她能忍得下來就絕不是個簡單的角色。&rdo;說到這，符翎懶懶地挑了挑眉，她深看了眼周如水，也不知是想到了甚麼，忽然就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