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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年沒見過秦杏了？江若水大概記不得了，但是這一刻胸膛充盈著一種名為滿足的重逢喜悅，險些擊潰她的理智。

「秦杏師姐……」

江若水還記得好幾十年前第一次見到秦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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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春光燦爛的三月，萬物復甦，鬱綠初綻，層層疊疊地枝葉間抖落淡淡光暈，秦杏就伴著那些光而來，溫柔的給江若水身旁哭泣的女子一張手帕:「可是功課又沒及格？休課時去我院子，姐姐給你補課可好？」

那時江若水正在一旁擺弄糕點，聞聲回過頭去，就看到秦杏溫柔的給那人擦拭臉頰，言笑晏晏，溫柔熠熠，淺淺生光，直接把閱人無數的江若水看呆了。

把哭泣的弟子安慰好，秦杏起身離開，見到江若水時微微一笑，略一頷首，算是打招呼了。

人都走了，江若水還在一直看，那哭泣的弟子拍她肩膀一下:「看什麼呢師姐都走了，你別是看上我們師姐了。」

「沒有啊，我見過的美人多了，師姐也就一般般吧。」江若水回過神:「桑白，她是那位師姐啊？」

桑白把秦杏給她眼淚的帕子收好:「大師姐，秦杏啊。」

「噢噢噢。」江若水連連點頭，接下來的幾天丟了魂似的，只想再看一看溫柔和光的大師姐，可惜一直沒機會。

後來實在忍不住了，江若水偷偷潛進秦杏的院子，看到她窗下種植一排排嫣紅絢爛的芍藥花。

秦杏正在彎腰澆花，一手壓下因彎腰而垂落的長髮，另一隻手舀水澆花，明媚陽光給她鍍了蹭金色，顯得越發溫柔。

整整一下午，江若水就好像個偷窺狂，一直在看秦杏澆花、看書、舞劍，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入夜她才滿臉紅暈眼冒桃花的回到自己和桑白的住處。

當時桑白正在吃飯，江若水一拍桌子，大聲說:「我決定了，我要娶秦杏師姐！」

這是她混跡情場這麼多年，第一次生出想要擁有一個人一輩子，和她成親的想法。

桑白撇撇嘴，白她一眼:「你不是說沒看上我們師姐嗎？」

倆人一起入的神劍宗，性情相投，是很好的朋友，因此桑白對江若水那點破事以及招貓逗狗的性子很瞭解？

江若水反駁道:「我的確第一眼沒看上，我特意去看了第二眼，二見傾心！桑白妹妹給我支個招唄。」

「秦杏師姐為人嫻雅溫和，無欲無求，你死心吧。」

江若水挎著她的胳膊搖啊搖:「好姐妹，你就幫幫我吧～～」

桑白放下飯碗，擦擦嘴:「秦杏師姐已經接觸宗門事物，咱們平常也見不到她。不過她有個師妹，是她從小帶大的，長姐如母，你可以從她下手。」

「就這麼定了！」

江若水開始她轟轟烈烈的追妻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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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的秦杏，和多年前那個給桑白擦拭眼淚的女人漸漸重合，絲毫未變。

「閣下就是今日救了阮阮的姑娘？不知為何在此處？」

秦杏牽著秦阮阮朝她走過去，笑容溫柔，整個人如水般讓人覺得舒服。

「呃……我，我，路過……」

一向能言善語的人結巴了，滿心滿眼都只剩下秦杏的溫柔。

秦杏淺笑:「那我送你回去，這邊請。」

「好。」

江若水迷迷糊糊，完全不知身在何處，機械般的隨著她離開倉庫。

出了倉庫地界，秦杏突然停下，解開身上的外搭，回身給她披上:「夜裡風涼，恩人下次莫要著中衣出來，小心著涼。」

江若水握住她正在給自己系衣帶的手，惹得秦杏疑惑抬眸，月光下一雙透徹溫柔的眼眸靜靜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