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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流觴搓了搓右手大拇指,瞥見魚湯,心裡一絲罪惡感浮上。
他本想目不斜視地離開,又回頭端起碗,誘人的香氣趁此機會直接鑽入鼻中。他手不由自主顫了起來,喉頭也控制不住,嚥下口水。
闢穀這麼久,嘴裡都淡出鳥了。好歹煉丹全是為了這個臭小子賺錢,尋點報酬也沒毛病啊。
「他已經走了,我就喝一小口,應該不會被他發現。」
墨流觴側坐在門檻,小心地嘬了一口。魚湯已經有些涼,濃鬱的味道還是瞬間充斥了整個口腔。他突然莫名的鼻酸,想到已經過世的爺爺,也是做得一手好魚湯。
「師尊!我帶了熱好的魚」
墨流觴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詹月白,正好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裡顫顫巍巍落下,滴到湯裡。
他咳了聲站起來,將碗裡的湯倒掉,說出一個違心的理由:「太難喝了。」
說完也不管詹月白的反應,迅速回到煉藥房關上門。
趕緊煉護脈丹,幫他築基,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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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經停下,輕微的風吹得豆大的燈火搖曳,燭心燃燒發出輕微噼啪聲。
詹月白扒拉著桌上的小泥狗,眼裡忽明忽暗。手邊是翻開的《三界異聞錄》,上面記載:
人族和魔族結合所生之人,靈根中將摻雜血氣,先天心脈不全,靈識根基不穩,忌大喜大悲,易早夭。
解法有二:其一,十二歲前築基;其二,斷心脈再生,重鑄靈識根基,築基以啟用魔族血脈。
常人若是斷心脈,根本不可能得活。他陰差陽錯借詹月白身體重生,刺激了魔族血脈吊住一口氣。而靈石根基不穩,才被本命劍碎影響。
「斬妖除魔幾十載,一朝重生為魚肉。詹月白啊詹月白,這可真有意思。你們詹家,隱藏得夠深啊!」
只可惜無從得知自己到底是什麼魔種,就這孱弱的身子骨,估計也沒多厲害。怕是一露出把柄,就會被墨流觴當場斬殺。自古仙魔不兩立啊。
他將書冊收回儲物囊,吹熄桌上的燭臺。小泥狗被放在枕頭邊,他躺下盯著小泥狗喃喃自語:「只不過這欲擒故縱的手段,若不是我還活著,心脈也在逐漸復原,都懷疑你是真的墨流觴了。看在你嘴硬心軟的份上,正好藉藉你資源,等快築基的時候,找個由頭離開便是。」
一早,詹月白就被敲門聲弄醒。他打著哈欠,有些炸毛。平息了好久怒氣,才起床去開門。
「白芷師兄?」
白芷將三個小瓶子遞給他:「綠色的是洗髓液,白色這瓶是護脈丹。前幾天給你的書都看了吧,洗髓煉體是修行入門的必要過程。掌門說你心脈不全,服用洗髓液之前需服用護脈丹。」
詹月白連連道謝,接過藥瓶。
「嗯嗯,知道。謝謝師兄,師尊呢?」
「掌門他閉關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關。你先好好修煉,有問題找我便是。」
詹月白朝白芷恭敬地鞠了一禮。
見詹月白已經收下,白芷便離開去處理其他事情。
詹月白攥著手裡的藥瓶,若有所思。
回靈丹和蓄力丸因為爛大街,藥材和煉製技術都很成熟,對墨流觴來說一點都不難。
而護脈丹煉製不同於一般的丹藥,通常只對低階修士有用,可以保護脆弱的心脈不被靈力衝擊影響。煉製工序極其複雜,且得幾個時辰不間斷地關注火候,稍有不慎就會失敗。
他開啟白瓷瓶看了看,裡面有兩顆,那墨流觴大概一個晚上都沒有休息。
「還算是個好師尊,那我勉強做個正常小徒弟好了。」
詹月白回到屋裡,吞了一顆護脈丹外加一瓶洗髓液,盤坐起來進入修煉狀態。